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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鸟(2 / 3)

它盯着薛暮足足有半炷香的工夫,倏然停止吱啄,振翼乘风而起,扶摇直上云霄。

众人追着它的身影四处奔跑,谁也打不着,那鸟速度极快,转瞬便消失在茫茫青霄中。

“孽畜,竟敢来我薛家作祟!”迟迟赶来的薛武氏被两个姨娘扶着,气得差点晕厥过去。

“天爷嘞,听说这恶鸟凶残成性,专咬死人。以前我们庄里有户农户家的牛羊被它吃尽,家里仅剩的几亩良田也被糟蹋,被官府判处秋后砍头了!”李姨娘此刻吓得魂飞魄散,早没了素日花言巧语的威风,六神无主地哭道。

“我——哎呦!”杨氏捂着胸口□□着跌倒在地,脸色惨白如纸,额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嘴唇发紫。

安姨娘急忙拉住她:“夫人又犯心悸了!快,快去请郎中来。”

薛武氏闻言,横着拐杖冲李姨娘怒道:“你这个嚼舌头的混账老婆,你家主母心脏不好,你偏说些脏话烂话给她听,安的是什么心?”

李姨娘一脸苦相:“妾身也是为了老太太和夫人着想,免得被那畜牲欺负了去。”

府里一时喧嚣不止,鸡飞狗跳,乱作一团,薛昭帮安姨娘扶住昏迷不醒的杨氏回绵阳馆,回头冷静地吩咐春杏:“去给额娘即刻抓药熬上,在屋里点上安神香,再去密云府问三个表哥在不在,让他们即刻过来。千万不要告诉外祖母,我马上就和祖母去佛堂。”

春杏领命,疾步往外跑去。

薛暮立在老柏树下,伸手去碰触那棵粗壮遒劲的柏木,指腹摩挲上面的斑驳纹理,秃鹫残留的气味还未散尽,浓郁腥臭的味道充斥鼻端,令人毛骨悚然。

她找到赖家媳妇,她原本精干的脸好似一下苍老了十岁,拧作一团,愁容满面,犹豫片刻,窃窃道:“二姑娘,不是奴婢混说,这鸟本出自西南的青藏高原,如今竟不远万里来到京师,实在来得奇怪,可千万要当心。”

她点头道谢:“我知道了,多谢赖妈妈。”

正说话间,人报杨家二少爷来了,把薛暮吓了一跳,又猜到是长姐为稳住阵脚,特地去密云府请的。

佟铱面色凝重,先与薛武氏等请安,与薛暮甫一照面,便关心询问:“羲和表妹没伤着吧?”

薛暮摇头道没事,他低声言道:“你听我说,此鸟来得稀奇,必非好兆,大凡顺者昌,逆者亡,必是妖孽作怪。你若信我,我倒有一招:叫丫头们铰块红绸子在它落脚处挂挂,再烧几根艾草熏熏,驱灾辟邪。”

他说着解开一个包裹,里面果真是两块大红缎布,上面缠绕着几根艾草:“你且试试,应该管用。”

薛芸蝶却不知从何处轻移莲步,姗姗而来,看戏似的笑道:“二表哥怎么在这里混说?若有好事,你们享去,若是不好,就我一个人挡就好。”

薛暮道:“见怪不怪,其怪自败,随它去就是了。”

话虽这么说,这主意不靠谱,但也算是有些慰藉,便默许他安排丫鬟们整顿起来。

佟铱的目光扫过她,忽然一凝,伸手摸向她的发髻,他的手指修长,抚弄过薛暮的鬓发,带下一片轻飘飘拂过肌肤的羽毛:“这是什么?”

他挑眉,是一根炭黑油亮的长羽,薛暮伸手接过,揣进衣袖里。

薛芸蝶意有所指地笑道:“二姐姐,这种东西还是不要戴在身上为妙。”

佟铱似乎想到什么,眉峰渐渐拢起来:“你的银锁呢?”

“今天忘戴了。”佟铱语调陡沉:“那银锁是护你平安顺遂的,你看,丢了它,才发生今天这种事。”

薛暮年纪尚小,犹厌被人说教,又想起杨李氏撮合她和佟铱的事,心里越发没意思起来,不愿再看他磨磨唧唧的样子,懒得回话。正巧薛昭从绵阳馆出来,便径直越过他去屋里瞧额娘。

屋里燃着安神香,幽静的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中药味。杨氏枯坐在床上,一双略显浑浊的眼睛透过窗棂看着远处,不知在想什么,脸色更显苍白。

薛暮轻声唤她,小心翼翼地挪过去,坐在床沿:“额娘我来了,二表哥说让她们准备红绫,挂在树下驱除晦气,您觉得怎么样?”

杨氏神情疲惫地叹了口气,摩挲一回手上油润的菩提子佛珠,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羲和,家里怕是要变天了,额娘从来不求富贵荣华,只希望能相夫教子、安稳宁定地过完一生。”

春杏端来汤药:“二姑娘,您只当夫人是说胡话,千万作不得真,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府上哪会有什么妖魔鬼怪?夫人定是吓糊涂了。”

薛暮默了片刻,抬头对春杏露出一个宽慰的笑:“我晓得,你去再多备几个黄符,明日再请几个灵隐寺的僧人作法。”

她将药碗递到杨氏面前,轻轻吹凉送至她唇边:“额娘,先喝药吧。”

杨氏勉强喝了两口药汁,拉着她的手嘱托:“羲和,你相信额娘,若真出了什么事,和长姐从后门出去直往东北跑到密云,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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