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亦峰却并不着急。
“李闯,你先回公司吧。”
李闯有些莫名其妙的,他抓抓头发,不解地问。
“咱们不马上去追小嫂子吗?他都跑了。”
“呵呵。”
洛亦峰竟然是笑了。
笑得还挺开心。
“你也不想想,贺墨白为什么要逃?”
“是啊,他为什么要逃呢?”
“李闯啊,你跟着我这么久,整天打打杀杀的,忙得连个正经恋爱都没谈过。”
“谈恋爱干什么?夜色里大把的女人,我想睡哪个睡哪个。”
洛亦峰一边和他说话,一边顺手整理房间。
他走到卧室,贺墨白的被子似乎没有动过。
他昨天晚上应该是一夜未睡。
洛亦峰想想他那个别扭的小模样,真是有些心疼。
突然,他注意到贺墨白的枕头下压着什么。
掀开一看,整整齐齐,叠好的三块手帕。
“你发现什么了吗?峰哥。”
李闯看到洛亦峰的神情不对,赶紧问他。
“李闯,我快36岁了,尽管身价千亿,但我活得很累,人生毫无乐趣。”
他转身看着李闯,突然笑了,很真诚地笑了。
“你回公司,先把那两个孪生兄弟打发了,给出的东西我不要了,不是他们俩值钱,而是我高兴。”
他看到李闯一头雾水的样子,很神秘地小声说。
“我想,我是谈恋爱了。”
…………
洛亦峰出发湖州锦溪时,已经是十几天之后了。
这些天,他甚至没有回洛府大宅居住,白天正常去集团公司工作。
晚上,推掉所有应酬,—个人回贺墨白的家。
帮这个小懒蛋,把家里收拾得干净整洁。
简单地买些食材,做上一碗面,一个人慢慢地吃完。
他的心情格外地平静。
即使躺在床上,盖着贺墨白的被子,闻着那人留下气味,却没有丝毫的情欲,只是高兴。
这一生,从未如此高兴过。
出发前,他吩咐李闯。
“绕个路,去趟长安陵园。”
他让保镖们在山下等他,自己上了山。
仍然是用雪白的毛巾,擦拭干净洛亦寒的照片和名字。
坐在石阶上,点了一支烟放在墓碑前,自己也抽出一支。
“寒儿,大哥终究还是害你丢了性命,直到此时,我自己都分不清,我是爱你还是恨你?”
他靠近墓碑,倚靠在那石碑上。
“如果没有二夫人,没有你,我会名正言顺地继承家业,可是你来了,无论是爷爷,父亲,都那么宠爱你,我在这个家,小心翼翼地活着,我太累了,我也不甘心。”
洛亦峰伸手抚摸洛亦寒的眼睛。
“如果,人生若只如初见,如果一切能够重来,我便心甘情愿只做你大哥,好吗?”
陵园内鸦雀无声,回答他的,只有风呼呼地吹过。
洛亦峰凑上去,吻上那墓碑照片上的桃花眼。
只是,他也恍惚了。
他吻的,到底是他的亲弟弟洛亦寒?
还是与洛亦寒拥有一模一样桃花眼的贺墨白?
…………
贺墨白在湖州锦溪上班了。
这个小小的乡镇,人口才3万多。
过年时,他就投了简历。
这里没有律师事务所,但有法律服务所,他在这成了一名基层法律服务者。
从临江市与洛亦峰不告而别,打出了一张“相思感情牌”而已。
古人不是说:“距离产生美。”
那就走得远远的。
这十几天洛亦峰音讯皆无,连一通电话也没打过。
贺墨白在看过吴所谓后,满腹心疼与怜爱无法表达,上了火,口腔溃疡得厉害,嘴唇上起了水泡,喝口水都疼,瘦了好几斤。
…………
洛亦峰本想简装出行,但李闯不同意。
“峰哥,咱们仇家太多了,前一阵子收拾了董事会那帮老家伙,孙男弟女的能不想着报复吗?”
“那也不要带太多人。”
“我只安排三台车,十个人。”
临江市到湖洲全程15个小时,1275公里,说远是有些远,说近一天也就到了。
高速有些堵车,即使天亮六点就出发,
到了湖洲市也近夜里九点了。
李闯下车打听过才知道,从湖洲到锦溪还有很远的路,而且山路非常不好走。
“峰哥,要不要在湖洲住上一夜,明早上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