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知道他们狼狈为奸,苏茜还是不愿放弃抵抗,耐着性子对那三皇子道:
“三皇子殿下,这事不像胡相爷说的那般严重!相爷千金只是走错了院子,才不小心躺到了犬子身旁,二人并无任何肌肤之亲,更没酿成什么大错!”
没想到有三皇子在场,苏茜依旧没有惧于三皇子的威严,乖乖咽下这个苦果。
“你说没有肌肤之亲笔就没有吗?”
胡元思彻底抓狂,先是回怼打断苏茜的话,转而将嫡次女身上本就暴露的衣着扯得更开,对着三皇子哭诉道:
“小女衣服都被沐翰林扯破了,她怎么能摘得那么干净,三皇子你评评理,帮我们这对柔弱的父女说句公道话!”
二人明摆了是一伙的,真让三皇子发话,那还得了,苏茜当即抢过话头,对着胡元思父女回怼道:
“相爷说得这般严重,若令爱真的没了清白,要真追究起来,我还要怪胡相爷教女无方,见个男子就往人家床上爬呢!”
苏茜不仅直接将所有过错摘个干净,还给胡元思扣了顶管教无方的帽子。
胡元思听了当即跳脚,怒道:“好一个牙尖嘴利的老太婆!黑的能说成白的!本相争不过你!”
到底谁在耍赖,苏茜恨不得朝胡元思翻白眼。
“胡相爷也是个胡搅蛮缠的糟老头子呢!”苏茜转头对着三皇子道,“既然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还不如找大夫来给胡相爱女好好检查一番!”
此话一出,久久没插一句话的三皇子依旧无言,倒是胡元思又开始发疯了!
“死老太婆你什么意思?请大夫来,我女儿的清白不得毁了!”
苏茜冷哼一声,反驳道:“原来胡相爷也在乎令爱的名声啊!你从刚才就咋咋呼呼地威胁我儿子娶她,还以为令爱清白早就毁了,本就是个没人要的破鞋呢!”
苏茜这番话刚落,胡元思还没做出反应,他那嫡次女突然放声大哭起来。
苏茜只觉得莫名其妙,这嫡次女方才被胡元思拿清白要挟沐倾落娶她没哭,怎么她一句话就哭成这样!
苏茜疑惑间,一直默默看戏的三皇子似乎是没耐心再看双方争论了,直接盖棺定论道:
“沐老夫人,不管胡相千金是否真的与沐翰林有过肌肤之亲,胡相千金这名声也算是毁了。”
“依本皇子看,你们两家门当户对,要不就别吵了,本皇子做个媒人,你们两家喜结良缘,沐翰林改日上胡相府上提亲。”
苏茜反驳的话还没出口,三皇子又补充道:“这不仅保住了胡相爱女的名声,也能成就一段佳缘呢!”
一听他乱点鸳鸯谱,苏茜直接在内心吐槽:佳缘个屁!你们不就不便要锒铛入狱了,别想拉我儿子下去!这TM是孽缘不是良缘!
苏茜内心恨不得将三皇子千刀万剐,面上还是挂着虚假的笑道:“胡相位高权重,岂是我们沐家这种小门小户高攀得起的!还请三皇子收回之前的话!”免得乱点鸳鸯闪了舌头!
三皇子再怎么装腔作势,也是个人。
苏茜一而再再而三的不领情,也到了三皇子的忍耐极限。
苏茜话音刚落,三皇子猛地将茶盏狠狠往地下甩,随着尖锐的破碎声,茶杯四分五裂,跟着茶水溅了大半个屋子。
霎时间,连那嫡次女的哭声都止住了,整个屋子鸦雀无声,针落可闻。
没人再出声,聒噪的声音消失,三皇子似乎对此很是满意,对着苏茜笑道:“本皇子尊称您一声沐老夫人,现在沐家有两条路可走。”
最后一丝阳光消失,苏茜望向窗外,只见昏暗一片,看不到光,更看不清沐家的未来。
苏茜将目光收回,重新望向眼前之人。
白日衣冠楚楚的皇子,终究还是在黑夜降临之时,暴露了他的本性。
接着,三皇子毫无温度的话传入苏茜耳中:“第一条路,让你儿子乖乖娶了胡相嫡次女。”
第一条路在意料之中,苏茜没有回话,等着三皇子的下文。
“沐老夫人不想选第一条路?”三皇子突然笑道,“第二路,本皇子将这事禀报给父皇,让他为胡相嫡次女做主,为你儿子与胡相嫡次女赐婚!”
本来苏茜也没报什么希望,谁知这三皇子是真的狠,她不同意便要把事情闹到皇帝老儿那!
若真的让皇帝老儿知道了,按照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尿性,必定会为沐倾落和那嫡次女赐婚。
到时赐婚圣旨一下来,更没有转圜的余地。
沐倾落顶着胡元思女婿的名头,即便还能明哲保身,没被牵连到,难保会惹皇帝猜疑他的衷心。
为了沐倾落,苏茜没有选择,对着三皇子几乎是咬牙切齿道:“我选第一条路!”
苏茜话音刚落,三皇子和胡元思父女都深深吐出一口气。
沐倾落拼命摇头道:“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