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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杀(2 / 3)

刀已迎面劈来,袁侓蕤只得踉跄闪避。

此时,正厅战况已明朗,只剩袁侓蕤与那刺客仍在追逐。

“跳下来!”

公孙步衡当即朝她喊道,他已在正厅楼下接应,袁侓蕤毫不犹豫,纵身一跃,那刺客武功高强,随她一起跃下,才到半空之中,夜行孙突然出现,利爪朝他勾去,那刺客挥刀砍开,见势不妙,突然抛下一弹,霎时间厅中烟雾四起,那刺客便趁势遁逃。

公孙步衡稳稳接住袁侓蕤,烟雾缭绕间,她恰好看到,他胸前那深重的伤痕。

烟雾渐渐散去,厅中已是一片狼藉。

那些刺客并未留下活口,个别被俘的,也服毒自尽。

是一批死士。

“你为何会在此处?”公孙步衡稳稳将她放下,问到。

袁侓蕤并不想答他,只是凝重问道:“方才那首领刺客,认出了我,他唤我‘太子良娣’。”

公孙步衡目光一凛,执剑挑开一人的面纱,每个人的下颌之上,都有一线刺青,这是梁宫死士特有的标记。

其余将领之中,有人疑惑,“梁国如今连强弩之末都算不上,抱头鼠窜逃进了残都,这些死士又是从何而来?”

公孙步衡似在沉思,良久才道:“令延州刺史遣人来将这些尸体收走,后续该赔给枕香楼的,拟个单子,由我来出。”

*

公孙步衡将袁侓蕤送回别院时,已是深夜。

李妈妈和邓妈妈迎出来,挑灯见到她一身男装,面色先是错愕又是鄙夷。

李妈妈满脸不悦,“姑娘这是上哪儿去了,怎么还一身男子打扮?”

马车还未离开,公孙步衡策马在前,替她答道:“今日边军设宴宴请有功将士,袁姑娘亦受邀在席,只是席间都是些粗野将士,故请袁姑娘换了男装。”

李妈妈撇了撇嘴,手里有些力道的拽过袁侓蕤,“以后这些席啊宴啊的,还是不要来请袁姑娘了,京城里还没听说过哪家的小姐会去参加全是外男的宴会,姑娘自己也该自重些,别什么不三不四的男人来请都巴巴的跟着出去!”

袁侓蕤把手腕从她手中抽了出来,回眸看向公孙步衡,淡淡一笑,“妈妈,这不三不四的男人,是公孙将军。”

李妈妈闻言一愣,僵在了原地,待她反应过来,跪下给公孙步衡又是磕头又是道歉时,袁侓蕤已甩下众人独自进了别院。

公孙步衡在马上深深望向她离去的背影,又想起方才在枕香楼,她一跃而下的模样,竟和初见她那日,她从栖凤楼跃下的身影一模一样。

他在这个女人身上看不到一丝惧意,原来这世上,真的有不怕死的人。

袁侓蕤才在房中坐下片刻,夜行孙便盘悬着从窗外飞了进来,落在窗棂上,歪着头看着她。

她抚过它的羽毛,笑道:“你今天真是英勇!”

夜行孙仿佛听得懂她说话一般,舒展了翅膀,朝她靠近了些,是想要她继续摸摸它。

袁侓蕤孤身在梁宫的三年里,是夜行孙陪伴她度过这些不堪回首的日夜,它代替了她的家人,陪伴在她身边,不离不弃。

她醒来时,以为它早已经死了,是公孙步衡把它救了回来。

那个男人,今晚在枕香楼的一切,都非同寻常。

他高调摆下宴席,却引来杀身之祸,还有那梁人死士……想到这里,她心头不由得一紧。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袁姑娘,老奴给您送参汤来了。”

是邓妈妈的声音。

袁侓蕤本不愿理会,但邓妈妈却不肯不休的在外头呼喊着,她只能无奈道:“进来吧。”

一进屋,邓妈妈看着那窗棂上立着的金雕,便吓得后退几步,她远远地绕开窗户,把那参汤放在桌上。

“姑娘,趁热喝了吧。”

“有劳,放下便是。”

见袁侓蕤并不正眼瞧她,邓妈妈也不离开,陪着笑脸又劝道:“姑娘还是趁热喝了吧,老奴也是为姑娘身子着想,看姑娘这样瘦弱,老奴也于心不忍呀。”

一番话说的恳切,袁侓蕤只纤纤伸出一只手,邓妈妈见状,连忙递上参汤,满脸期待的看她把那碗送到嘴边。

见袁侓蕤一饮而下,满意的笑了,点头哈腰的接过那碗,退了出去。

门外,李妈妈从暗处摸了出来,凑到她身边,“怎么样?喝了吗?”

邓妈妈得意道:“自然,我还治不了这小女子了!”

“这样每日的给她进一点,加上这一路颠簸,怕是回了京城,也只剩下半副魂魄了。”

“真有你的!”李妈妈朝她胳膊拧了一把,“那这回,老爷可是重重有赏了!”

袁侓蕤坐在案前,抬袖拭去唇边的几丝汤渍,眼中有几分莫名的笑意。

她抚过夜行孙的羽毛,淡淡道:“你瞧着,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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