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二人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
深夜，午巳阿贵二人跟随在宁安身后，顺着小路也不知道去往何处。
两个包裹严实的黑色身影，正前方跟着为素白衣裳，带着帷帽的女子，这画面出奇的诡异。
“差不多十五年了。”
宁安思索一阵，似乎是在想别的，方才道：“哦，是挺长的。”
阿贵好奇问道：“师父我们要去哪啊。”
宁安道：“去个没人的地方。”
这句话跟没说一样，阿贵也就不问了。
前方杂草丛生，穿过去，便看到开阔的平地，中间是小木屋，小木屋前有一口井，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木屋很久没人来了，里面摆放的瓶瓶罐罐都沾染了灰尘。
宁安伸手用了清洁决，毕竟这地方还是要用的，不干不净，实在不行。
木屋放了很多的浴桶，不像是人住的，倒像是沐浴的。
宁安手指向架子下面的木桶，“去外面打水倒在浴桶里。”
两个人有些呆愣。
师父，您老人家不会是想洗澡，然后让我们打水吧？
宁安挥手，两个人瞬间就感觉到有人在背后打了一巴掌。
“瞎想什么呢，给你们用的，好好做事，少说话。”
或许这就是来自于师父的威压吧。
两个人来回好几趟，总算是把两个浴桶填满。
接下来的事情就要靠宁安了。
她从架子上方的瓷罐中挑挑拣拣出好几份药材，午巳不识字，但是能闻得出药香来。
就听见宁安道：“这里原本是弟子洗髓之地，想必这些年都未曾收过弟子才荒废许久。”
“正好我愁在何处帮你们剔除兽血，这地方不错，便来用用。”
“这些药都用补气血的，我怕你们撑不住。”
两份药材分别被宁安放在两个空置的瓷罐中，她顿了顿，在午巳的那份又多加了一味药材。
两份药材直接被倒入水中，正在两人奇怪之时，宁安单手在另一个手心画了个符咒，蹭的一下，指尖窜出一条青色火焰。
宁安将手伸入浴桶之中，没一会，浴桶中的水便沸腾起来，冒出了滚烫热气。
宁安突然出声，“完了。”
午巳不解，欲想问寻。
却听宁安道：“你们不是死猪。”
午巳：……
阿贵：……
阿贵悄悄凑到午巳身边，一脸天真，“师父她老人家的意思是不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啊？可是我们两个不是死猪，还真是可惜了。”
喂喂喂，你看看！阿贵脸上居然还带着惋惜神色，这到底是什么单纯傻徒儿啊！
宁安听力非比寻常，自然也听到了，轻咳一声掩饰尴尬，待水变温。包裹严实黑衣的两个死猪坐在浴桶中。
露出了长爪（手）。
宁安手拿着一柄匕首，神色平淡。
“你们谁先来？”
这种感觉……这种感觉有点像一个屠夫拿着屠刀问两只猪，你们谁先死。
还是老样子，午巳先来当这个死猪。
短柄匕首闪着寒光，被屠夫拿在手中，屠夫声音平缓，倒是并没有觉得这种行为极其可怕。
她伸手封住了几个穴位，匕首在手腕处划出一道细长的口子，鲜血并未向意料中的流出来，“我封住了你的穴位，尽量把你体内的兽血剔除。”
被匕首划开的地方只是渗出了丝丝血色。
宁安指尖凝聚出法力，无色透明，顺着那道口子进入了体内。
午巳只是凭感觉感受到那道不属于自己的力量，看向手腕，只有鼓鼓囊囊的小包顺着手臂游走全身。
异物在体内的感觉并不好受，尤其是将在体内存在了十几年的兽血推动时，像是硬生生挖去一块肉，并没有疼痛，感受不怎么好。
尽管如此，宁安也不忘自己身为师父的职责，“我修炼的并非灵气，至于叫什么，我也不清楚，你就先把它当成灵气就是了，要是你能飞升到上界，兴许就应该知道。”
的确了，鬼青当时也没说过这到底是什么，就当灵气修炼就是了。
见时候差不多，宁安解开了封住的穴位，浓黑浑浊的兽血从刀口处流出。
散发出只有腐臭尸体才能散发的臭味。
这并未结束……
“兽血剔除，你体内的杂质我也顺便处理了，那便借着这次机会试着打通你的经脉，你看怎么样？”
宁安还是比较尊重徒儿意见的，她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这是个好机会，午巳想靠着一切机缘向上爬，当然，是在合理的情况下。
他自认为宁安的选择都会有五成以上的把握是对的，他愿意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