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里,
郑阁趴在地上,在一张宣纸上写写算算,右手指尖捏着一根炭笔,额头上的汗水一滴滴落下,落在了宣纸上,他却起未曾擦过一次。
“差一步了,就差一步!”他低声念叨着,手里的炭笔飞快,脸上欣喜之色溢于言表。
这般紧张模样,引得一旁的午巳也是频频看过来。
这几天午巳那可谓是求知若渴,楼遥君的那些子书看了两三本,基本的字是全都熟悉了,甚至还向郑阁讨教了现今的文字一块学,不得不说,这家伙要是个正常人,高低最后得混个文官当当。
“成了!哈哈哈”郑阁猛地翻滚起身,手里还拿着那张写满的宣纸,猖狂大笑着。
“发生何事了?”午巳问道。
郑阁拉过午巳,把人按在金椅子上坐好,动用灵力在地面上画起了阵盘。
指尖凝聚出微弱灵力,道道金光浮现,一步步小心小心再小心,那谨慎模样倒是头一次见。
午巳也是不由得屏住呼吸认真看着。
一盏茶的功夫,阵成!
就见郑阁从地上捡起了一个黄金珠子。
午巳眉头一蹙,大意了,居然还有一个没收拾完。
他捡起珠子,抛向阵中。
“咣当”一声,原本没入阵中的珠子直接弹射出来,嗖嗖嗖带着风声乱撞。
仔细一看,并不是乱撞,而是有规律的,再看,阵法周围都摆放着一扇金屏风,撞向一扇,随后反弹。
“午大哥你看!我厉害吧!”
午巳表示,这多多少少,有点用,但是吧,就感觉有点不务正业的感觉。
空间里的人认真学习,空间外的人潦草练字,地下的日子过得一塌糊涂,不知今夕何夕,不知年月时辰。
她,楼遥君,终于从地底下爬出来了!这句话说的过于朦胧,准确说他是从暗道走出来的,两条腿都倒腾疯了,出来的时候都是一瘸一拐的。
这时候想起了徒儿和午巳的好处,她的代步工具,QAQ~
她的身前还跟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神医,魍大人。
不得不说,这反差倒是挺大的,这易容术,楼遥君在心底刷了好几波六六六。
也怪不得她当初没看出来,修为比她高了不知多少,在他面前就是个渣渣。
再次接触到阳光,竟然觉得有些刺眼,楼遥君眯着眼睛看天,日头斜挂着,风微冷,却不是刺骨寒风,像是轻柔纱巾从脸上抚过。
魍大人穿了件宝青色细棉长衫,头发随意挽起,手上还拄着拐杖,拐杖是黄杨木雕刻而成的,杖身雕刻盘根纹理,似云水悠悠,挺拔清俊,杖首似木瘤团簇,圆润适手,古朴自然。
简要来说,手上的拐杖比衣服都值钱。
这也太失败了。
楼遥君还记得魍大人出来前说过的话,“出门在外,低调行事才好,越高调越能引人注意,可惜咱们不需要高调。”
他呢!除了衣服不值钱之外,一根拐杖就能值百两银子。
就连楼遥君也是被迫换了身衣服。
三岁的小孩也是好打扮,上身是一件红色小袄,还绣着简单的小碎花,配上绿色金镶边的百褶裙,红配绿,属实有点……
头顶发饰有点一言难尽,地下都是一群男子,哪里会这些子事,抓了一把头发,跟包粽子似的,一条红丝带瞬间就包了个满头。
楼遥君道:“干脆给我戴个帽子得了。”
一个老头,一个孩童,奇葩的装扮。
最后还是在楼遥君指点下才扎好,无它,胳膊短,够不到后脑勺。
两个人一前一后上了马车,赶马车的是虎豹,身侧守着鬼哭,他还好心把后脚上车的楼遥君抱了上去。
马车行驶,车厢外两个侍从,车厢内二人一主一侧,也不知是不是魍大人的习惯,总喜欢燃香,导致楼遥君都觉得自己身上被熏了个彻彻底底,总觉得自己身上有那香味。
很快,就到了醉春楼。
下了马车,楼遥君默默看了眼醉春楼的牌匾,有种莫名的心虚感,这种心虚感还来源于上次偷听。
醉春楼依旧热闹,今日还请了戏班子唱戏,咿呀呀叫着,听不懂。
魍大人掏出玉牌,店小二恭恭敬敬迎人上楼。
看到那间熟悉而又陌生的包厢后,楼遥君彻底麻了。
她这卧底当得也忒轻松了。
原以为会遭受多方监视,行动受限,甚至于恐吓试探,威逼利诱,然后危急关头救反派一命赢得信任,成为反派最信任的二把手,最后盗取机密搞垮他们。
谁能来告诉她,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额,不行不行,cpu干烧了,她得缓缓。
虎豹和鬼哭笔直守在门外。
走进去,只看到屏风后有一道身影,正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