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依旧悠哉游哉,丝毫不担心什么人闯进来。
午巳走到跟前,轻轻扣了扣桌面,桌面发出了沉闷声音,还有些木屑随着动作散落在地,这张桌子显然有些陈旧了。
男子听到动静,没有立刻睁眼相迎,而是眯眼扫了三人一眼,方才把腿收了回去,端正了姿态,手中的狼毫笔却是甩来甩去,声音依旧带着不屑,“鄙人姓张,叫我张却就是了。”
张却相貌普通,一副尖嘴猴腮样,看起来就不那么讨喜。
“一口价一千两,不买就出去。”
楼遥君从腰间拿出一个绣着梅花的荷包里拿出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那还是柳羌做的,说不心痛是不可能的,家当顿时就少了一半啊。
把银票递给午巳,午巳又送到张却手中。
张却拿到手后眯眼看了看,随后收在怀里,从桌上随便摸索了一个号码牌丢向三人,“接着。”
号码牌是用外面常见的木材所做,做工粗糙,刻画的树枝也是很走心,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三百六十二号。
看到上面的数字,楼遥君紧皱眉头,心底突然萌生了一个不好的想法。
她清了清嗓,声音变了个调调,变得沙哑了几分,“那需要多长时间?”
张却掏了掏耳朵,掰着手指头数了起来,没多久就抬头,声音懒懒道:“三年后。”
“想要提前也不是不可以。”对着三个人指腹摩挲着,这下是不明白的也明白了,“得多加点钱。”
“加多少?”
张却挑眉伸出一张满是皱纹的手,对着三人比划了一个“五”。
“五,千两?”午巳语气里带了些不确定。
张却伸出的手摆了摆,很显然,五千两太低,根本不够。
这可就超出他们的预期了,现在这五千两他们就付不起,没钱啊。
“五,万两?”
楼遥君跟着开口,难免带了些颤音。
张却此时嘿嘿一笑,一口黄牙露在几人面前,缓缓吐出两个字来,“黄金。”
……
静!场面极其安静!
午巳愁眉沉思,想着怎么赚钱最快,郑阁则是想他家钱够不够,楼遥君的思绪就更牛了,哎,咱们去国库抢!
张却看到几个人犯难,也是随口来一句,“你们要是真没钱,就去斗兽场试试,一比十的赔率,待上个五天就能赚够钱,当然了,你们这小身板,我劝你们别去,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说完就继续仰头睡大觉,跟刚才动作一模一样,得,这就赶人了。
三个人出来,六麻子就凑过来,“三位接下来去哪?”
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去斗兽场?”
郑阁开口:“谁打?”
“我。”
“师父,您这小身板,我都怕你被压死了。”郑阁吓得声音都变了个调,他是见过师父打老虎的,但是也不免会担心。
楼遥君态度依旧不变,没办法啊,来都来了,她可不想再来一次。
三人又往里面走了半个时辰,途中郑阁抱不动了,就换成了午巳。
“徒儿你不行啊,这就抱不动了?”楼遥君调侃。
“师父你多重心里没数吗?”郑阁捏了捏泛酸的手臂,反驳道。
楼遥君顿时把矛头指向午巳,“我胖吗?”
“就……”午巳原本想说,就胖一点,可是看到楼遥君面露凶光,一副吃人模样。立马就拐了个弯,“就,一点也不胖。”
果然呐,是个女的都不能说她胖。
斗兽场是在黑市的最深处,四周都是坚硬石壁,石壁下方长满了青苔,还有些蔓延向上的趋势。
六麻子把人送到这里后就离开了。
顺着台阶向上走去,没进去呢,就听到了里面激烈嗜血的欢呼声。
“上!上啊!”
“打死他打死他!”
……
进去后,四周都是梯形座位,吵闹得很,门口站着一个络腮胡的壮汉,“一人五两,参加比赛走这边,观看席走那边。”
三人走到一个不惹人厌的位置,低声讨论着接下来的事。
“徒儿,你跟紧点,千万别把自己整丢了。”楼遥君嘱咐再三。
这黑市可不比京都,治安什么的几乎都是看钱办事,进来的也都是有钱的势力,万一碰上个泼皮无赖,真的就麻烦了。
也不是怕,就是嫌麻烦。
“害,师父放心,我好好跟着午大哥就是了!”郑阁是一点也不担心,他可不会故意招惹人,眼神一直扫向斗兽场的下方,下面是一个面具壮汉跟一个老虎对打。
“等,等等。”
午巳突然捂住心口,“天,快黑了。”就看到他手上突然浮现出绒毛。
楼遥君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