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司徒韵躺在摇椅上睡着了,苏温馨拿了毯子给她盖好后,轻手轻脚的退出凉亭,随林野去了别苑的茶室,那里所有关于茶的东西应有尽有,二人开始专心研究茶道。
凉亭内,熟睡的司徒韵,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车祸时被救出,她想看清那人的脸,可是始终无法实现,那人也越来越模糊,但他的话一遍又一遍回荡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丫头,藏起来吧,你一定要把自己藏好,不要让任何人找到你。
司徒韵感觉有人在她耳边低语,沉重的眼皮像是黏在一起无法睁开,只能在心里呐喊:等等……别走……你是谁?你是谁啊?为什么救我?我为什么要藏起来啊?为什么啊?
那人声音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司徒韵猛然睁开了眼睛,坐起来看了看四周,喃喃自语:“快三年了,该来的总会来的,我不能逃避一辈子,这个世界本来就有黑白两面,世人皆不可全信,也不是谁都不可信的。”
阁楼之上,拐角的暗处,笔直的站着一位少年,嘴角溢出一抹浅浅的微笑,黑亮的眸子里透着一丝无奈,转身走进更黑暗的深处,直到不见身影。
司徒韵微微侧身,抬头看向阁楼,什么也没看见,是错觉吗?明明感觉到有人。
“司徒小姐?”校长夫人李氏站在门口,向里面张望着,看到她惊醒,便轻唤了声。
司徒韵回头:“夫人不是在照顾小煜吗?”
李氏跨过门槛,走到她身边,有些拘谨:“司徒小姐,小煜睡了,额,我来,是有件事想麻烦您。”
司徒韵抬手作请示:“坐下说吧,什么事?”
“小姐,是这样的,我丈夫现在该判的都判了,以后就让他好好在里边改造,我们娘俩等他回来,嗯……我也知道现在外边危险,可过几天就是小煜生日,以前都是他陪着孩子过得,我想带着孩子去看看他,给孩子过……”李氏微低着头说话。
司徒韵打断了她:“好,让孩子去看看父亲也好,不过,小煜生日就在家给他办吧,在那种地方不吉利,也会给孩子带来影响。”
李氏激动的看着她:“谢谢小姐!谢谢!”
“不过,你还没告诉小煜,他的父亲……”司徒韵不想当着她的面,把话说那么直白。
李氏点头:“嗯,还没说,他总是问爸爸去哪儿了,我就告诉他,爸爸有事出远门了。”
“你……你恨柳氏姐弟吗?小煜的手……”司徒韵突然想到孩子断指的事,发现她们最近都相互躲着对方,多少也猜到原因。
李氏摇了摇头:“说实话,一开始知道这事时,心里有些气的,气的是我儿子小小年纪就逞强,可想到小姐您的宽容大度,能够一视同仁,厚待非亲非故的我们,我这心里也就不气了,她们姐弟俩都是苦命的孩子,谈不上恨的,反思自己有个勇敢的儿子,我感到荣幸之至,只不过……听说小风那孩子病情恶化,看到我们小煜更是大喊大叫,所以我们只好躲远点。”
司徒韵点点头:“夫人能这么想,也是心胸宽广、心地善良的人,两个孩子之间,已经发生了不可挽回的事,但好在捡回了两条小命,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们都向未来看,我希望他们以后平安健康就好。”
“您?冒昧问一句,司徒小姐您今年多大?”李氏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孩子模样的人,对,她本来就还是个孩子啊,怎么说的话像是经历很多磨难一样。
“嗯,过阵子就满13了,怎么了?”司徒韵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给问懵了,但还是如实回答。
李氏仔细看看她,微侧头:“不知为什么,小姐的言谈举止和为人处世,并不像您现在这个年纪该有的,总觉得小姐您似乎经历过什么坎坷,背负着很多重担,额……也许是我的错觉吧,您是世家小姐,从小要懂得自然比那些平凡人多的多。”
“夫人懂得察言观色,平时也是谨言慎行,怎么今天突然对我这么好奇了?”司徒韵并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只是越少人知道她这个世家小姐的存在,对内对外就越好。
李氏微微欠身:“抱歉,是我多嘴了,请小姐您别介意,我以后会注意的。”
司徒韵摇了摇头:“夫人,以后不论在任何地方,都不要和任何人提到我,更不要说为司徒家做事,我希望的是,出了这个宅子,你们母子就权当不认识我,也不知道什么司徒世家。”
“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李氏不再多言,数日相处下来,李氏认为她说什么都是对的,这个司徒家的大小姐,并没有什么小姐的架子,处处为他人考虑,就是近日脾气暴躁了点,那也是有原因的。
她看着眼前这位半大不大的孩子,突然有些心疼,她是个内心多么柔软的人啊,却总是眉头深锁,每天心事重重,眼神多为寒冷,用自己的方式极力保护着身边的人,
“去忙吧,我会让林伯尽快安排。”司徒韵躺回摇椅,给自己盖好毯子,闭上眼睛。
待李氏离开这院子之后,她迅速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