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进正会厅内,没有看到校董事会的那些老家伙们,只看到偌大的会议厅内,长桌对面的一位老者,他正站在落地窗前,单手拄着拐杖,背对着她们,看着窗外不远处的校园操场。
司徒韵一眼望去,觉得这背影有种熟悉的感觉,正想着这位老者是谁时,他转过身来,当她看清此人的脸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中亦是五味杂陈。
“外公?”小声的喊了句,一时错愕的她,楞在原地,就像脚底生了根一样无法动弹。
这是怎么回事?他老人家怎么会出现在这?难不成摆平这次事件的就是他老人家?他老人家不过才50多岁,怎么都有白头发了?
“什么?你叫他什么?”苏温馨根本没听清她嘀咕了什么,但是她的眼神告诉了她,这位是重要的人。
司徒应从会议长桌的对面,慢慢向她走了过来,一步一步,走的很慢:“孩子,小小年纪,心够狠,出了事,吭都不吭一声,直接人间蒸发,销声匿迹。”
苏温馨看了看二人,感觉气氛好像不太对,听得出,这位老人家嘴上说着狠话,但话语里蕴藉着心疼。
走到一半时,他停下了脚步,声音带着哽咽:“怎么?是要我跟他们一样,去相信那些报道的都是事实?去相信你死了?去相信你被炸的尸骨无存吗?”
“我不信!要我白发人送黑发人,不可能,我不信那些鬼话,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不相信你死了。”司徒应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单手遮住了半张脸,低声抽泣。
再看司徒韵,也是满脸泪痕,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
司徒应放下手,继续说:“孩子,别人会害你,但我不会,我是你外公,你是跟我一个姓的,你知道吗?啊?你可以……可以来投靠外公啊。”
扑通一声,司徒韵跪下,喉咙哽咽:“对不起!外公……对不起,我让您担心了,但是……我没有办法,对不起,对不起……”
没错!当初她选择让自己的死讯公布于世,伤害最大的人,只有她的外公司徒应,这就是亲者痛仇者快的感受,但她别无选择,想要保护重要的人,更不希望他卷进来,所以她必须是个死人,她希望他老人家能平安健康的度过这一生。
发生太多的事了,也让她无从说起,有些事既已发生,如果再旧事重提,已是为时已晚,于事无补了,不是吗?没有任何意义,更会牵扯诸多,最后可能会变成糟糕透顶、无法衡量的事情。
两年前,那场高架大桥重大车祸事故,她所乘坐的校车由于刹车失灵,不受控制连撞十几辆车后,撞上了中间隔离墩直接翻车,翻转了两圈半,冲毁了护栏,从20米的高处摔下,事后她才知道,那次事故中,伤亡人数近百余人。
而报道中,警方给出了事故鉴定结果,这并不是一场单纯的车祸事故,在调查中发现,校车是被人为剪断了刹车线,这还不算,车的底部被安装了□□,那一车的学生包括司机和老师在内,40多人遇难,无一幸免。
如果当时那个人没有及时救出她,她恐怕不是死在那场事故,就是死于后来的爆炸中,警方在爆炸后的事故中,没能找到一具完整的尸骨,只找到了部分学生的名牌,后期与学校核实了人员身份,才对外公布了死亡人员的名单,也就是说,她的名字也在那死亡名单内。
她不是没有回去过,当她站在不远处,看着外公时,一想到那是场人为事故,她忍住了,忍住想喊外公的念头,忍住想要迈进家门的脚步。
苏温馨看了看司徒应,转头看着司徒韵,蹲下来,心疼的抱住她。
昂着头对司徒应说:“爷爷?您先别难过,有什么事,都坐下来说,好吗?我相信她一定是有什么苦衷,才做了那样的选择。”
听到此话,司徒应走了过来,看了眼苏温馨:“你是谁?”
这突然被问的有些尴尬:“我?我是苏温馨。”
“外公,这是我好朋友,馨,这是我外公。”司徒韵用袖子擦了擦眼泪,深呼吸了下,平定了情绪,为他们做了介绍。
苏温馨在此时扶起来了她,司徒应心疼地看着她,缓缓向她张开了双手。
司徒韵楞在原地,苏温馨见状,直接把她推到司徒应怀里,嘟囔着:“你还傻愣着干什么,你外公都给你台阶下了,还不赶紧。”
苏温馨这一举动,引起来了司徒应的注意,仔细看了看她,越发觉得这女孩有些眼熟,一时之间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正当司徒应想问时,她率先开口:“要不?我先出去?听刚才二位说的那意思,你们爷孙俩应该很久没见,有许多话要说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我在外面等着。”
说完,转身就要出去,司徒韵挣开怀抱,转过身叫住她:“馨,等一下,不打扰。”
苏温馨回头错愕地看着她。
司徒应看了看二人,向苏温馨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刚才都听得差不多了,也看得差不多了,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