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抬眼看他:“笼子里的那些?”
“不,不是那种神,”陆宜修:“是君权神授的神。”
凤晓兴致缺缺的“哦”了一声,伸手与陆宜修相握,温热的人体温度从相触的皮肤中传递,平复躁动的声音。
凤晓扬起了个笑:“那他的运气可不怎么好,凤家直系血脉马上就要死绝了,没了君权,又哪来的君权神授?”
他的反应太过平淡,陆宜修不由问道:“你不在乎?”
“阿修,我跟这个疯狂的世界相处了十六年,”凤晓朝他眨了眨眼睛:“我没疯,是因为我知道什么值得我在乎。”
他牵着陆宜修的手,朝热闹的军营走去:“国家、人民、士族、血脉、传承、神灵……这些东西都不值得。”
说实话,陆宜修觉得“没疯”这一点其实还是有点商榷余地的……
不过凤晓不怎么认为,他觉得自己的精神状态好极了。
凤晓:“我只在乎你。”
陆宜修一愣,扭头去看他,凤晓凑上前轻碰了碰陆宜修。
只是纯粹的触碰到另一个人的皮肤,感受到对方的体温,那些躁动就骤然泯灭于无声之中。
就像是悄无声息的花在荒野上一朵朵绽放,将枯原装点成独一无二的风景。
“人们为爱情找了很多形容词,为阐述它找了无数理由,”凤晓捧着陆宜修的脸,加深这个吻:“但对我而言,喜欢就是喜欢,你拥有了我所有的情绪波动,你占据了我所有的想象……”
他步步紧逼,掠夺一切,陆宜修失神的捕捉着那些断断续续的话语,窥见了另一个灵魂。
疯狂执拗,简单纯粹。
金鎏意的视线在天上地下徘徊,没敢看陆宜修跟凤晓,方才惊鸿一瞥时看到的场景残留在他脑海里——凤晓一手环着陆宜修的腰,另一只手牢牢按着脖子,几乎控制住了对方所有挣扎的余地,充斥着惊人的独占欲。
在金鎏意兴致冲冲跑来找人,一不留神撞见这一幕时,凤晓友情附赠了一个恍若领地被冒犯的眼神,冷气从他脊椎一路上蹿,到眼下都还没消停,总觉得自己马上就要光荣牺牲了。
我真的只是一时兴奋过度……
金鎏意冤啊,他也不想撞破这种场景,更不想被顶头大boss用“你找死”的目光盯着看。
不过凤晓不接受任何解释,被打断的凤晓眼下心情实在算不上好,他盯着金鎏意,阴恻恻发问:“你是说,军队准备好了?”
金鎏意看天看地:“啊……对,跟县衙沟通了下,凑了三四天的干粮,再多实在没有了。”
军队数量不少,能匆忙筹集这么多粮草,已经是县衙那边十分配合的结果了。
调动军队长途奔袭没有说上去那么简单,相反它面临着诸多问题,比如说这么多人的粮草要怎么安排,再比如说这么多人如何调度指挥。
这不仅考验国家的后勤保障能力,还考虑带队的将士们的指挥能力。
奏折上平平无奇的数字化作现实,是一眼看不到尽头的绵长队伍,队伍由活生生的人组成,不是意念一动就能操纵的机器人。
更何况这是一支匆忙重组的队伍,一群老兵油子带着新兵蛋子,压根没有纪律可言。
而凤晓说要带着他们长途奔袭来练兵……
这听起来像是不懂国事、军事的小傻子一拍脑袋想当然的主意。
金鎏意劝不住他,干脆一边听话干活,一边麻溜的给首辅告状,指望首辅能劝小皇帝打消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
结果他没等来首辅劝小皇帝的折子,反而等到了首辅“让他放手施为”的回复。
这朝廷彻底没救了,唯一靠谱的首辅也被小皇帝带偏了。
怀揣着这个沉重的感悟,金鎏意老老实实的干起了该干的活,在凤晓偷偷摸摸跟陆宜修谈恋爱的时候,一力承担起了调度粮草、跟县衙沟通、安排人手招兵入伍等琐事。
这么一看,就很能理解金鎏意为什么觉得凤晓这个提议是一拍脑子想出来的——因为凤晓就一直在偷懒,压根没做过一点正事。
凤晓若有所思:“三四天的干粮……也行。既然都准备好了,那收拾收拾准备启程吧。”
金鎏意放弃了挣扎:“咱们去哪?”
凤晓回忆了下地图:“就去隔壁的骆洲吧,离得近,听说最近挺热闹的。”
金鎏意回忆了下骆洲相关的信息,只记得那里的改革开展得不是很顺利,没听说最近还有什么热闹。
但重点不是这个,而是……
“带三万多的军队去骆洲?”金鎏意狐疑的看着凤晓:“陛下,这不合规矩。”
要不是凤晓自己就是皇帝,金鎏意都怀疑他想造反了,带军队跑其他洲去“练兵”?
这听起来像是一个开战的借口。
凤晓有些惊讶:“什么规矩还能规定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