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三点二十二分,你一个人走出来,徘徊庭院,单薄的肩不住发颤,可是你好像享受这片孤独,并不想回去。
我轻轻鸣笛,试图引起你注意。
你明显一愣,抬头看向我这边。
毫不犹豫地,走向我。
打开大门前,回头看了一眼,是在不舍吗?心存念想某人会找来吗?
我下了车,大步走向你,将大衣披在你肩上,彼此呼吸温热,我感到微醺。
我强吻你。
你推开了我,右手在唇上擦拭了一下,又把手偷偷藏在身后。
可能晕车,或是疲累至极,还没开到三公里外的酒店,你已经窝在副驾座里睡着,我不自觉放慢车速。
车外是城市喧闹狂欢,烟花鞭炮响连绵不绝。
可都比不上,我车里温顺柔软的睡美人。
我没叫醒你,只是把你抱到预订好的酒店房间,离开前,我把灯光窗帘都关好,室内一片漆黑。
只剩浅绵呼吸。
“好热。”你意识不清,喃喃,夹杂着浓浓鼻音。
我打开床头昏黄小灯,掀开你身上的被子。
你浑身发烫。可能因为冷热温差大,感冒发烧了。
我按响床头的“客房服务”,我脸颊紧贴你额头。
那触感像烧红的铁。
服务员和酒店医生很快赶来,确定是发烧,医生调了几餐药,等降了温他们才离开。
你却紧紧抱着我不愿意松开,嘴里不住地呢喃:“好冷,好冷......”
于是我决定留下来,靠坐在床头,你侧躺在旁边,抱着我的腿,被子严实盖着你,堪堪盖到我的腰腹。
用遥控器将温度调高,室内愈加温暖。
而你开始燥热,脱起衣服,本来就穿了件单薄的衣服,金片鳞光短裙,丝蚕短披肩。这下坦诚相对,我伸手制止,固定你的手。
你安分下来,可是,二十出头的女生,皮肤光滑细嫩,像丝滑上好的白膏。
你无意探入我衬衫衣襟,沉静睡颜平和舒坦。
我轻轻握住,掌心向深处延展,你轻哼,愈发鼓动我原本燥热的心。
那是类似于长跑、吃甜食、成就感横生般的滋味。
多巴胺疯狂复刻,我们的汗滴交融。
都属于我。
你是真的都不记得了吗?
床头蓝白色氛围灯下,我右手指尖穿插在你一寸寸发丝,你躺在我怀里,把玩我左手中指上黑曜石边钻戒,一派天真地问我:“这个很贵吧?”
我说:“送你。”好在它尺寸与你相差无几,我摘下来戴在你的无名指。
你当即眼里只有它。举着手在细细观摩。
你问我:“我们算是什么关系?”
我不是无性不可的人,跟你做也只是一时情迷,于是我说:“可以睡在一起的朋友?”
这个问题对我来说真的有点棘手,因为我是独立的,所以我希望你也独立,我不想你是我的附属,我也必然不会没有你就活不下去。
你点着我下巴笑道,“记好啦,我只说一次,我对你心动,我称你为爱人,lover,soulmate。”
爱?
爱是这个世界上最摇摇欲坠的东西,我们生来就不是因为爱,只是因为动物本能,我们睡在一起。也因为同道中人,观念性格还算契合。
爱是这个世界上最尖酸刻薄的东西,指望一个乞丐能成为富翁,都好过祈望一个人能永恒爱一个人或某一物。
你的爱,随人可给予,唯有利益永恒。
当下你给我的价值,大概就是陪我度过一个,‘不该一个人过’的日子。
谢谢你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