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黄昏时分,不远处高山巍峨,几乎挡住了整座繁华的京城,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京城外。
小屋子外不远处的一棵树下,外邦人背对着小屋子,两名黑衣人恭敬地站在他身后。
“主子,卫林查清楚了,射柳宴的黑衣人,果然是萧家派来的。”一名黑衣人拱手说。
“萧家和皇上都在找容小姐,若明日还是没有找到,可能要关闭城门。”另一个黑衣人说。
“处理干净。”外邦人淡淡道,“别让人发现我们的人。”
这句话从他口中说出,每个字都字正腔圆,低沉醇厚,完全不是容姣面前蹩脚又粗粝的发音。
他语气随意,却自带压迫性的气势。
黑衣人连呼吸都不敢乱:“是!”
说完,外邦人缓缓转身,看向燃着微弱灯火的小屋子。
过了半晌,又有一名黑衣人悄无声息地过来,拱手低声道:“主子,宫里传话,萧小姐求见主子。”
“不必理会。”
外邦人的声音很沉很缓,不怒自威。
黑衣人道了声是,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中。
没过多久,屋子里传来一声尖叫,外邦人马上冲进屋子。
他推了一下门,没推开,便稍稍用力,随着轰的一声,那门马上就被他推开了,门后抵着的棍子也轻易被折断。
外邦人视线所及,是一个少女光洁如玉的背,昏黄的灯光洒在她的背上,给宛若羊脂的皮肤萃上一层茸茸的淡金色。
听到外邦人弄出的动静,浴桶中的容姣转过身,抖着手指着一个地方:“你快看!”
她未着寸缕,关键部位用一块小小的拭巾挡着。她站在浴桶中,身上滴着水珠,头发湿漉漉的,昏黄的灯火映出她姣好白皙的身体。
女子侧着头,脖颈又细又白,滴着水的长发被拨到右肩处,因为害怕缩着身子,露出盈盈不及一握的细腰,和若影若现的臀。
这一瞬间,向来灵敏的外邦人竟没有听到容姣在说什么。
娉婷少女立在桶中,象牙白的肌肤晃入他的视线,尤其是那对怎么遮都遮不住的饱满的……
强烈地刺激了他的感官神经。
他愣住了。
“你看哪里呀!再看我把你眼珠子挖了!”女子的声音差点带上了哭腔,慌慌张张坐进桶中大声道:“你快把那个蜘蛛弄走!”
外邦人这才回过神来,看到那只从屋顶吊下来的蜘蛛,随手丢出一个类似暗器的小飞刀,那大蜘蛛马上被削成两半掉在地上。
刚才在黑衣人面前威严无比,锋利如刀的外邦人,此刻像是个愣头青,任由容姣对他出言不逊大吼大叫使唤他,既不动口又不动手,连那锋利的目光也消失无踪。
他拿起妆奁上的一块手帕,将地上的蜘蛛捡起,在桶中容姣充满戒备的视线下,背过身重新关上门。
容姣从慌张中缓过神,动作迟缓地看向水面,是自己□□的身体,染了粉色的肌肤,和湿黏黏的头发,她想到外邦人那双幽深的烟灰色眼眸,脸颊烧起来,狼狈、懊恼又愤怒。
……
洗完澡换上衣衫,天已经黑了。
容姣觉得自己才刚得罪外邦人,怕他半夜突然冲进来狂性大发占她便宜,烦恼得睡不着觉,便推开了屋子的门。
好在这些人虽禁着她,却没有太过拘束她的行为,她还是可以出屋子的。
外面星子低垂,仿佛伸手便可触及。
身处郊野,这样的景色还怪好看的,但春夜实在太冷了,容姣身上的衣衫有些薄,一出来就手脚冰凉。
她捧着手,一边往手心呵气,一边观察着这里的地形,看看从哪里能逃出去。
一道肃冷的风从她身边刮过,容姣转头,就见黑衣人站在了她身旁。
昏暗的光线中,男人线条凌厉,带着几分沉静的英气与危险。
外邦人投射出来的眼神,是容姣看不懂的深邃,不多时他幽幽开口,用蹩脚的中原话说:“晚上出来做什么?”
他的目光静若止水波澜不惊,就像他说话的语气,但声音粗粝。
而且不知为何,容姣从他的话中听出了责怪。
方才被他看了,她心中本就羞愤,这话就相当于在激她。
容姣跟他对视几秒,瞪着他说:“出来暗杀你这个色狼!”
话一说完她就后悔了,怕他对自己做什么,容姣一溜烟跑进屋子拿被子把自己盖住。
见她像只猫一样逃走,外邦人抬头看向天上的灿烂星河,蓦地一笑。
就这点胆子还敢放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