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青奴解答?”
“你说。”清清淡淡的声音,虽然冷了些,却听得人无比舒服。
“小姐为什么要把那小倌儿留在府中啊?要知道总有些碎嘴的,知道咱们燕府里有个蜂巢的相公,还不知会怎么败坏小姐和少爷的名声呢!”老爷和夫人去世后,小姐独自一人撑起庞大的燕府,少爷与小姐一般大,可自小便无比贪玩,府里的事情更是从不过问,小姐再怎么精明能干,也不过是个二八年华的姑娘,早晚是要嫁人的,这样整日忙于公事,要怎么去觅得如意郎君?
增光和青奴私底下不止一次的抱怨过玩世不恭的少爷不懂事,让小姐镇日操劳,本来就不是很好的身体变得更差了。可小姐却毫不在意,似乎是要为燕府搭上自己的一生一般,这些原本应该是少爷的责任哪!虽然老爷临终前将燕家大权交给了小姐,在世时也是只看重小姐,但、但小姐毕竟只是个女儿家,她不能这样毁了自己的一生呀!
燕云旗搁下朱砂笔,静静地想了下才道:“嘴巴长在外人身上,无所谓长短,更何况……徽音的名声难不成还会再坏下去吗?”男女通吃流连花丛毫无责任心的败家子儿,人们还能传的更难听些吗?“至于那个小倌儿,我只是见他性子纯善,又加之一片痴心,若是能让徽音收心,那便再好不过了。”
“小姐考虑的周到,不过啊,小姐请恕青奴直言,这小倌儿根本不是少爷喜欢的型,而且……少爷现在看到他跟看到鬼似的,避之唯恐不及,又哪里会为他收心呢?小姐啊,还是早点把他送走吧,少爷名声是坏了,可小姐却是美名赞誉一片,总不好被这小倌儿毁了吧?!”青奴忿忿不平。
这忠心的小丫头呵!燕云旗微微一笑,转移话题:“青奴,秋勉有消息了吗?这回他出门迟了三日回来,不知为何?”
“刚刚收到他的飞鸽传书,说是在路上,很快就能回京了,怎么了小姐,你还要他去做什么事吗?”青奴皱眉,“他应该在小姐身边保护您才是,凭增光那三脚猫功夫啊,对付个小毛贼还可以,要真遇到坏人,根本不够看!”
“青奴!你又在小姐面前讲我坏话!”增光正好抱着一摞账本踏进书房,听到青奴道自己是非,立刻凶巴巴地吼,转脸面对燕云旗时却又是另一副讨好的面孔:“小姐,你可别听青奴乱说,秋勉教我的功夫我都练得烂熟于心了,虽然比不上他……但一般人可不是我的对手,小姐你一定要相信我呀!”说完用力点头,首先要自己相信自己,然后才能让小姐相信自己。
燕云旗对下人说不上多么亲近,她总是冷冷淡淡的,让人心生敬畏,但对从小跟在她身边的青奴增光还有在外面的秋勉,虽然以主仆相称,但她心里却早已将三人当成了自己的兄弟姐妹,而这三人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在她面前也很是放得开,只是从来不敢越过主仆界限。他们敬她尊她,并且誓死效忠于她,不管燕云旗活着或是死了,他们的主人都只有她一个。
见小姐笑了,摇摇头重新看账本,青奴趁机对增光做个鬼脸,把年纪轻的少年气得活蹦乱跳。
这时候一切都很美好,很多很多年后,已经老了当上祖母的冬草回想起这一幕都还会落泪。
“小姐,这是城东铺子里的,何掌柜已经都重新校对过一遍了,说是没问题,但还是要请小姐过目。”增光恭敬地把账本递过来。
“放下吧。”燕云旗想了想,道:“以后城东的铺子就不用送来了,何掌柜为人和善厚道,我想是不会有问题的,倒是青州分庄的怎么还没送来?”
燕家家大业大,在全国都有据点,而这据点又分成了以京城燕府为中心的四个分庄,正好是东南西北。每个分庄都由燕云旗亲自挑人接管,分别收起各地的账簿并做成册,于每月的月底快马送到京城燕府。其他三庄的都已经送到,只有青州分庄还没消息。
“回小姐,青州分庄已经送到了!”
伴随着声若洪钟的回应,一个背着行囊的高大汉子从门外走了进来,“小姐,我顺路把青州分庄的带回来了,还有庄主给您的信,青州闹了瘟疫,正焦头烂额呢,所以迟了几日,卫庄主说等事情告一段落便来京城亲自向小姐请罪。”
燕云旗点点头:“没事便好,待会儿让增光去请大夫来给你把把脉,看看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多谢小姐关心!”秋勉笑着应了下来。“小姐,您要我办的事我都办好啦!”说完拍了拍行囊,“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小姐要找的。”
增光和青奴好奇地伸长脖子看,见秋勉只是拿出一本书,顿时都露出失望的神色。燕云旗看见了,忍不住莞尔:“我让秋勉给你们带了些礼物,增光,你去请大夫,青奴,去让下人准备热水给秋勉梳洗,然后再问他要。”
“多谢小姐!”两人欢天喜地的去了,还一路拌嘴。
见青奴和增光走远,秋勉走上前问:“小姐,您让我找的这书真的有用吗?”
燕云旗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有方法,总比无能为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