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差不多的时间坐上2路公交。
心中有鬼,越靠近运河岸她的心跳就越快,手脚发麻不知怎么摆放。然而这一天她的期待并没有成真。
周五周六也是。
等周日她习惯性地赶上那班公交,手搭上扶手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今天放假,她见不到他。
于是,她在下一站下车走路回家,在经过运河岸大门口时仰头看了眼。
这天她练了一整天的舞,到了晚上也是和往日一样练到凌晨。
周一。
大概是失眠的原因,也可能是最近这段时间的确有些累,在最后一排空位上坐下一会儿,岑雾便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再醒来是耳边传来声音:“到了。”
“岑雾。”
有人在叫她。
岑雾半梦半醒,恍惚以为是周思源,于是小声地嗯了声,脑袋本能地动了动想靠得舒服点儿。
睁开眼,一只黑色的运动鞋率先撞入视线,就在自己白色运动鞋的左边。
很近。
也比她的大。
她恍惚。
懵懵懂懂地转头,分明是属于男生的下颌线近在咫尺,凸起的喉间亦在下一秒变得无比清晰。
仰起脸,一双再熟悉不过的漆黑眼睛和自己的对上。
冷淡,锐利。
刹那间,岑雾的瞌睡和茫然消失得干干净净。
脑子嗡的一声炸开,只半秒,她猛地坐直身体急急往后退,脸蛋上的血色尽褪,瞬间白得可怖。
好两秒,才从喉咙深处挤出一句:“对不起,我……”
梁西沉。
她竟然……睡着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怎么会?
“对不起……”
“下车了。”他直接打断了她的话,率先起身。
声音,以及看她的那一眼,似都透着淡漠。
心脏猛地从至高点摔落深渊底,手心沁出冷汗,岑雾看着他的背影,最终只能跟着站起来。
从最后一排走到车后门,低着头,她第一次走出了同手同脚的步子,甚至差一点撞上梁西沉后背。
好在及时清醒,她懊恼不已地急急刹车,下意识地和他保持距离。
下了车,他没有走,漫不经心地掀起眼皮看着……她。
岑雾心跳如擂。
指甲无意识地掐入手心印出痕迹,她动了动发麻的双腿,鼓起勇气想再和他说声对不起。
“这里。”他突然出声。
岑雾动作僵住。
“阿沉!”身后在这时传来谢汶的声音,随即,谢汶也看到了她,“岑雾?这么巧?早啊。”
原来。
是她想多了。
“早。”手指蓦地松开,唇角勉强弯出弧度,她轻声打招呼。
谢汶笑。
他皮肤偏黑,每次笑时一口白牙格外明显:“吃早饭了吗?没有的话一起吧。”
脑海里尽是方才梁西沉的眼神,岑雾懊恼又有些难控地难堪,摇头想说不用了,但谢汶没给她机会。
“走吧走吧,今天阿沉请客,不吃白不吃。我跟你说,那家早餐店味道一级棒,上周老板有事回老家,今天开门,必须得去吃。”
“走了。”没什么情绪的两字从身旁传来。
视线里,他率先抬脚离开。
话堵在喉咙口,岑雾只得跟在他们身旁。
早餐店就在学校旁边,到的时候店里热气腾腾的,不少学生在心满意足地吃着或聊着天等着。
他们挑了个角落位置,两人各坐了一张凳子。岑雾看了眼,最后硬着头皮在谢汶身旁坐下。
“两碗小馄饨,一笼小笼包,一碟醋,你的不要葱花。”老板笑呵呵的,显然对他们两人的口味记熟了,转头又问,“妹妹你呢?”
他不喜欢葱花。
才在心里记下这一点,听老板这么问,岑雾几乎是想也没想地说:“一样,”她顿了秒,“不要葱花。”
她说得自然,事实上心跳差点就顺势从嗓子眼跳出来。
好在没人发现。
谢汶和梁西沉很快聊起了数学题。
他就坐在自己正对面,只要她稍稍抬眼就能看着他,但岑雾不敢,她只是装着看向窗外,用余光小心地看他。
他倒了碗热水,好看的手指将筷子和勺子放到里面烫了烫。接着,一副给她,一副给谢汶。
岑雾到底还是看向了他,飞快的一眼,他的眉眼似有倦意。
“谢谢。”她小声说。
可他好像没听见。
三碗小馄饨很快被端上来,岑雾不着痕迹地轻舒了口气,低头,拿起勺子盛了个,轻轻吹了吹,咬到嘴里。
谢汶问她:“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