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汶到天台时,一眼就看到了梁西沉靠在天台围栏上,一手插在裤袋里,一手夹着烟,姿态慵懒地抽着烟。
青白烟雾徐徐弥漫,朦胧他冷淡的双眸。
“梁同学,违反纪律啊,记过,再跟我去趟教导处。”他一脸秉公处理的严肃模样,手却往他口袋里摸。
“干什么?”梁西沉偏头,声音带着被烟草散过的沉哑。
谢汶摸出烟盒,抖出最后一支:“充公啊。”
梁西沉嗤笑了声。
谢汶颇为熟练地将烟送到嘴边咬住,突然想到什么:“哎,我过来时好像看见岑雾了,好像在笑。说真的,我从来没见她笑过。”
他点了烟,随口问:“岑雾长得漂亮吧?”
梁西沉漫不经心吐出烟圈,神色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找我什么事?”
“哦,没事。”
谢汶哈哈大笑,笑够了才正经问:“保送竞赛班真不参加啊?以你的能力,现在加入也绝对没问题。你不知道,老王明里暗里多少次让我劝你进他的数学竞赛班。”
能被保送是很多人求之不得的事。
“不参加。”梁西沉的答案和每次一样。
“为什么?”
“没兴趣。”
“……”
谢汶啧了声,知道是不可能了,但还是忍不住问:“去年你要是没休学,会不会参加?说起来,去年你到底为什么休学,连我也不知道。”
指间的烟即将燃到尽头,梁西沉抽了最后一口,烟蒂捻灭,他长腿迈开,大步离开:“回教室。”
谢汶:“……操。”
-
岑雾是在回教室的途中遇到的周思源。
“雾雾,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周思源盯着她的脸问,瞬间让她心口一跳,下意识地就想伸手摸脸。
“还是不舒服吗?不是去挂水了?”周思源挽过她的手,担忧。
“嗯,还有点。”心中有鬼,岑雾胡乱地顺着她的话点头,垂在身侧的手指松开。
其实不是的。
是因为……梁西沉。
先前在天台,她即将和他擦肩而过时,他的眼神看了过来,落在她脸上。
毫不夸张的说,那一刻她的心跳都停止了,呼吸也是,身体更是僵的仿佛不是自己的。
“鞋带。”就在她快要撑不住时,属于他的声音从头顶落下。
她眨了下眼,近乎机械地低头,才发现自己脚上的运动鞋鞋带不知道什么时候散了开来。
她慌忙蹲下。
他往旁边走了步,给她留出空间。
她系鞋带的手指却没出息的没什么力气微微发抖,她克制了又克制才不至于在他面前失态。
没想到还是系了两次。
准备起身,不经意地一瞥,黑色的运动鞋映入视线。
她的是白色。
一黑一白。
莫名像极了是最不会出错的般配色。
咬了下唇,她起身,强装平静地看向他,轻声说:“谢谢。”
“不客气。”他看了她一眼。
就这么心跳失控地到了实验楼下,她没忍住,仰起头看了眼天台。
虽然什么也看不见,却叫她心中泛甜。
和周思源挽着手回到教室,周思源把帮她打包的粥拿了出来:“这家味道很棒的,你尝尝。”
是鸡丝青菜粥,偏咸的口味。
岑雾尝了口,却觉得尝到了别样的甜味,又甜又暖。她吃了好多,是这几天她胃口最好的一次。
小口吃完,她问:“多少钱,我给你。”
“不用,下次你请我喝奶茶就好啦,”周思源才不要她的钱,撒娇,“我的就是你的啊,谁让我们天下第一好呢。”
岑雾眼里有笑意,声音轻柔,点头:“嗯。”
周思源直勾勾地盯着她,像发现新大陆一样:“诶,雾雾你在笑啊。”
她和岑雾同桌这么久,能感觉得到岑雾看着冷清,其实内心柔软,对自己也好,偶尔也会笑,只不过还没有哪一次像现在这样这么明显。
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彼时的周思源并没有想明白也没有深想是哪里不同,直到后来很久很久后知道她和梁西沉在一起才明白——
那是有了生气,重新找回希望和热爱所以真正开心的模样。
“我们家雾雾笑起来就是好看,以后要多笑笑。”她习惯性地捏捏她的脸,“呀,手感真好。”
岑雾也学着去捏她的脸,笑:“好。”
午饭后有四十分钟的午休时间,周思源记挂着她感冒,怕趴在桌上睡觉会不舒服,于是拉着她去了校医务室,两个小姑娘躺在一张床上,盖着被子一起睡。
那是岑雾有记忆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