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舅舅吕勇和五舅母蔡氏在桌上等着了,许悠悠抱着小表妹上了桌,把人安置在自己旁边,吕氏才磨磨蹭蹭来了。
早食有稀粥馒头,干菜炖五花肉,一人一个煮鸡蛋,这伙食在农村家庭算是好的了,也代表着五舅母蔡氏的真诚。
几个人刚吃饱,大舅母家的三儿子匆匆跑来,慌慌张张道:“五舅,不好了,老何家来人了。”
吕勇问道:“他们来干啥?接你姐回去?”
吕鸿途摇头,“不是不是,何家老太太说我姐是只不会下蛋的母鸡,白吃了他们老何家那么多粮食,要我们家退还聘礼银子,还有这几年的伙食费。”
吕勇和蔡氏脸色骤变。
蔡氏骂道:“老何家咋这么不要脸呢。”
吕勇一拍桌子,“我去看看老何家要干什么?”
五舅舅两口子风风火火出了门,人家主人都走了,娘亲也跟着跑了,许悠悠抱上小表妹也跟去了。
她在后面喊蔡氏,“五舅母,锁门啊。”
蔡氏匆匆跑回来,把家门给锁了,一阵风似的往大房那头跑。
吕家大房院子里乌泱泱挤满了人,许悠悠扫视一圈,约摸有五十来号,一半是何家人,一半是吕家人。
老何家家主站在最前面,身旁跟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太,老太太正掐腰叫骂:“你们吕家可真是黑心肝,姑娘不下蛋自家留着养就是,非要嫁到我们老何家来霍霍人,就是你家那只不下蛋的母鸡把我们家何于给耽误了。
今天聘礼银子必须退给我们,不然我们就不走了,高低要把这些年吕梦华在我们何家浪费的粮食吃回来。”
大舅母气得脸色铁青,“何老太太你嘴上没个把门的,瞎闹个什么,两家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还不够丢脸吗?”
何老太太嘴巴厉害的很,梗着脖子道:“不会生孩子的是你吕家姑娘,被婆家休回来的也是你吕家姑娘,我何家丢什么人?丢人的是你吕家。”
“你……”大舅母羞愧难当,恨不得找的地缝钻进去,可人家闹上门来了,她又不能做缩头乌龟,强撑着发抖的身体,眼睛都憋红了。
大舅舅眼睛四处撒摸,像是在找什么趁手的家伙式,起身往回走。
许悠悠一看要坏菜,可不能打起来,打起来就是吕何两家聚众斗殴,闹到衙门,县令会各打五十大板,到时参与斗殴的都得蹲班房。
“谁说梦华表姐不能生?”许悠悠绕过人群,站在大舅母身旁,挑眉怒瞪何老头。
“就是你这个土埋半截还不消停,到处咬人的老太太啊。”许悠悠翻了个白眼,“没文化没见识没涵养就拴起来,别放出来,这见谁咬谁的,出了事何家负的起这个责任吗?”
这回轮到何家人气急败坏了。
“这是谁家的丫头片子,好没教养,父母也不知道看着点。”
“哎呀,说不定也是只不会下蛋的母鸡,听见我们说话她急了呗。”
“哈哈……确实有可能。”
许悠悠对何家人见谁咬谁的劲头也佩服得很,疯狗也就如此了吧。
她并没有表现出一丝恼怒,反而笑容可掬地扫视何家人,目光落在何老太身上,问道:“怎么,谁家姑娘能不能生你说了算啊?你是送子观音啊?若不然,把庙里的观音像换成你的怎么样?”
小姑娘说话慢条斯理的,听起来没有一点攻击性,怎么听着这般气人呢,何老太了有点胸闷气短。
许悠悠还在追问:“你说啊,你若当真有这本事,吕家这仨瓜俩枣的算啥,你往庙里一坐,财源滚滚啊。”
何老太来了一句,“我又不是菩萨。”
许悠悠又给她一记白眼,“不是菩萨你在这瞎扯什么?当着众人的面说我梦华表姐不能生养,不怕闪了舌头。”
何老太争辩道:“她吕梦华嫁到我何家五年,确实一无所出,这是不争的事实。”
“笑话。”许悠悠翻白眼都翻累了,“家里养猪的还知道给母猪找个腰子好的种猪呢,这种猪不好,母猪再怎么身体好也踹不上崽。”
众人一听就能听明白,这是骂何于那方面不行。
何于一听这话低下了头,不敢朝许悠悠这边看,许悠悠的目光捕捉到何于异常的举动,心下了然,这个前表姐夫有问题。
那这事不就好办了么。
何家女眷交头接耳,小声议论。
“这姑娘嘴巴好厉害,且句句在理啊,婆母都说不过她。”
“小姑娘话糙理不糙,不能生孩子这件事,保不准是谁的问题。”
“你傻啊,闹成现在这样,可不能说我们何家男子不行,得咬死了是吕梦华不能生,你听见没。”
“听见了听见了,吕梦华不能生。”
“吕家没有能扛事儿的大人了吗?让你一个小姑娘出头?”何老太说不过许悠悠,要求换个人,“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