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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梦少见地做起梦来,但他知道,那不是他的梦境,这是属于拉古尔的过去。在梦境里,年轻的大地之光又一次窥见了神殿里的亘古孤独,可憎的邪神咆哮在他耳边环绕。他很难说清自己对于拉古尔的感情,唯一可以确信的则是掺杂于其中、明确无比的爱情。她像个可靠的前辈一样,为我梦提供人生道路上的解惑。但我梦在想,拉古尔是否能明白自己内心里的疑惑呢?

“我梦!”

乔姬骤然拔高的声音把他从梦境里拽了出来。

“没事吧,你看上去很困的样子。”敦子问他。

“没事,只是最近没睡好。”我梦摇摇头说道。“你刚才在说什么?”

“这是……?”我梦这时才注意到,手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沓报告。

“阿剑之前送过来的,她说宫川医院的事情已经开始调查了。”乔姬解释道。这会儿我梦才逐渐找回记忆,想起自己这几天都在干些什么。大概是休息得太少,我梦现在觉得自己的脑袋一片混沌。乔姬也看出来眼前这个年轻人实在是太困了,她说道:“你还是先睡一觉吧,现有收集到的信息我们帮你整理。”

他点点头,站起身走到床边,然后一头栽倒在床上睡着了,又一次进入了梦境。

我梦睡着之后这个房间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乔姬和敦子两人借着空闲功夫帮他整理信息,她们怕吵醒已经睡着了的我梦,便把说话交流的声音压到了最低,毕竟这几天我梦为了宫川医院发生的怪事已经忙到不可开交。他不是专攻生物领域的人,整个过程必须联系他在城南大学的老同学们辅助。

三十分钟后,顶着一身厚重的晨露的拉古尔走进了我梦的房间,她看上去渴得要命,拿起纸杯从饮水机接了点水。她脱下了白色的呢子大衣外套,从大衣那个大口袋里摸出了大量的纸质报告,上面的文字与图像看得敦子有些头晕眼花。

“刚从宫川医院那边回来?”敦子低声问道。

“嗯,调查了一些事情。”拉古尔蹙着眉,面上神情看上去可没好看到哪去。“我很确定,宫川医院的人一定瞒着我什么事情,他们不让我调查医院最近几个月的病历,说是为了患者隐私着想,一般来说,我都会很理解医院的做法——但是宫川医院里发生的意外已经不允许我去理解了。”

乔姬:“你看见了什么?”

“从一个房间里偷偷溜出来的一小块层状黏糊糊的东西,看上去像是生物,和普通市民向我们通报的怪兽模样完全相同。”

“所以我用了点非常手段调查他们的档案室。”

拉古尔把从口袋里摸出来的纸质报告放在了桌子上。

“你偷出来的?”敦子小心翼翼地问道。

“非常时期就要用非常手段嘛。”拉古尔露出了一个很灿烂的笑容。“放心好了,他们不会发现的。”

敦子看向报告的第一页,第一页上的报告标题写得清楚,是胚胎干细胞的培养情况,看上去没什么大问题。再往后翻,也确实是细胞培养情况的观察记录报告,但大段无意义的数据夹杂在其中,令敦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正是拉古尔这份从宫川医院偷出来的不完全的胚胎干细胞培养情况报告拉开了宫川医院事件的序幕。

****

“睡醒了?”

“姑且算是睡醒了。”我梦打了个哈欠。他起身走到桌旁,在拉古尔身边坐了下来,坐下来的时候拉古尔还能闻到他身上的化学药剂的气味。“看来从宫川医院流出的医疗垃圾的分析好像没那么容易。”

“哪那么容易啊。”他把下巴搭在桌面上,像只还没睡醒的仓鼠。“术业有专攻——拉古尔,你也知道,我读的又不是生物领域相关的专业。我花了几天时间把脉络理通就不错了。具体的原理分析我拜托城南大学的同学们了。”

“宫川医院流出的医疗垃圾大部分都是废弃无法使用的人体器官组织,数量很多,乍一看上去像是什么屠宰场,但是他们做了基因组的数据分析,发现这些器官组织都是出自于一个人身上,拥有着相同……相似的DNA,只是上面有经过基因编辑的痕迹……”我梦嘟囔着这些日子的调查成果。

“喏,看一眼吧,我从宫川医院里带出来的数据报告。”

我梦扫了一眼,那一行标题看得清清楚楚:X实验体胚胎干细胞培养情况观察。

但现在我梦有了一个不妙的猜测。

“拉古尔,你知道克隆技术吗。”

“嗯?这个么,当然知道。胚胎干细胞技术不就是属于治疗克隆的范围吗。”

“我是说,如果有人没抵抗住诱惑,他涉及了他不该涉及的范围——”

拉古尔又一次看向她带回来的档案。

突然,一股无名的怒火冲上她的心头。

“克隆人?”

我梦快速翻阅着这些报告,等翻到其中一页时,他指给拉古尔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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