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邓大胆感觉自己的呼吸有些不太顺畅。
他十分僵硬地回头看了一眼，瞬间就对上女鬼那双白色的瞳孔。
哦，原来是被鬼掐了。
不过，女鬼并没有看他，而是一直盯着他手机屏幕里的当当。
忽然，女鬼凑近屏幕，腐烂的脸在直播间放大，她的声音很慢，带着一种诡异的感觉。
直通人的脊梁骨。
“你，告诉我，不然。”
或许是刚开口说话没多久，所以女鬼的话说得磕磕绊绊，并不算完整。
但是这也足够了。
[得，我就说嘛，都成鬼了哪里还有什么理智可言。]
[要是我，我也没有理智，都变成鬼了，当然是顺着自己的心思来了哦。]
[看得出来，女鬼真的很想见到疯子。]
[开玩笑，疯子可能是除了女鬼父母对女鬼最好的人了，还为了她杀了一个一栋楼的人，谁能忘掉。]
对上视线，当当忽然歪了歪头，“你真的要见他吗？”
被女鬼掐住脖子的邓大胆虽然非常着急，但此时他也没有开口说话。
邓大胆自认为，他并不是一个喜欢道德绑架的人，当当愿不愿意救他，那都是当当的自由。
所以邓大胆即使再难受他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可直播间里的大胆的粉丝可不会这么想。
在他们眼里，现在邓大胆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随后，在当当直播间的屏幕上又一次开始出现大大小小的礼物特效，甚至屏幕都有些装不下，一个接着一个。
[当当，我给你刷礼物，求求你救救邓大胆吧。]
[其实邓大胆是一个很好的人，他还经常在自己的直播间说到你呢，一直在夸你，说想要一个你这样的女鹅。]
[呜呜呜，没关系的，如果当当救不了邓大胆，我每年都会去给你烧纸的邓大胆。]
[虽然我也很难过，但是楼上的姐妹，你现在就说这个话是不是有些太早了，现在邓大胆还没死呢。]
[提前预热嘛。]
弹幕上的话各种各样，当当看着屏幕忍不住轻笑出声。
她弯着眸子看向镜头，一本正经地开口，“我一定会救他的。”
对面的邓大胆瞬间就被感动了，他泪眼汪汪地看向当当，还没等他感动几秒钟，当当的下一句话就戳破了他的感动。
“他的卦费还没给呢，所以他现在还不能死。”
当当抿着唇，看起来很严肃，一脸认真地开口说出了这句话。
不过直播间的人基本上都能听出来当当是故意这样说的。
饶是如此，在听到这话之后，邓大胆的瞳孔还是在一瞬间瞪大，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和一丝丝的赞赏？
[我猜邓大胆现在一定是在想，还好我开始的时候没给当当刷礼物。]
[好像确实没给哦，之前当当都是等抢到福袋的人刷了礼物之后才开始连线的，今天的好像没刷。]
[邓大胆：so？那就是说如果我开始刷的礼物，现在你就不救我了呗？]
当当的视线看向女鬼，她的神色带着轻微的犹豫。
“其实，疯子哥哥一直都在你身边。”
一句话，直接让女鬼本来就快掉下来的眼珠子，变得更加摇摇欲坠。
“可能你已经不记得了，在这里的每一天，你都会重复之前你死的那天的事情，困在那些事情里出不来。”
“开始的时候你还试图挣脱，可是后来你就渐渐忘记，变得麻木。”
“是疯子哥哥救了你，每天都不厌其烦地让你脱离当时的场景。”
[这就是疯子的爱吗？]
[也不一定是爱吧，可能只是两个人的惺惺相惜。]
[所以疯子是每天都会出现啊，只是女鬼不记得了而已。]
像是陷入了回忆当中，女鬼逐渐松开掐着邓大胆脖子的手，也没有放他走，只是让他不那么难受。
半晌，女鬼才再一次开口，她的表情带着痛苦和不解，“可，他为什么，不愿意，见我。”
“明明，我一直，都在，找他。”
女鬼的这两句话说得格外的艰难。
当当沉默了，她看向屏幕的一个角落，声音幽幽，“抱歉，这个问题我也不清楚。”
“不过，你可以亲自问他。”
[前一秒，不是现在还有当当解决不了的事情吗？后一秒，我去，原来是要问本鬼。]
[我就知道，当当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有原因的。]
邓大胆注意到当当的视线，顺着方向小心翼翼地看去。
然后就看见了一个穿着破烂的男人，站在那里。
很明显，女鬼也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