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身相许, 可好?」英武的少年将军站在偌大的校场中央,被轻轻摇曳的阳光照耀着, 好像一直带着笑意的问。
冯子芝怔怔的看着他,苍白的脸上染上一丝红晕。
良久, 「别闹。」他轻轻的斥道, 似是无容置疑,又似是言不由衷。
他低垂眼帘,让人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脸上反而更白了三分,身上的那股冰凉惨人的气息又起。
只是,突然一阵温热上脸。
「哈哈!奔宵还是这么喜欢你。」贾敛欢喜的看着奔宵讨好地舔着冯子芝的白晢的脸庞。
奔宵在长年累月被贾敛喂食系统出品的精品皇竹草后,极通人性。牠知道眼前这位冰凉凉的好人解决了自己草料的问题, 就不住地用舌头替冯子芝舔脸, 还亲昵地用头去拱冯子芝的胸膛。
冯子芝眼神一暖, 也不介意奔宵把他的玉白色蟒袍拱得乱糟糟。
「哦哦!好了, 奔宵别弄乱小芝的衣袍啊!」贾敛却看不过眼的嚷着。
然而,奔宵状似鄙视的瞄了贾敛一眼,况若未闻的打了个响鼻儿, 继续讨好地蹭蹭自己未来实际上的喂养者。
贾敛「大怒」, 一手伸出,就要把自家的白眼…马拉回来, 狠狠地教训一顿。
奔宵深知自家饲主的武力值惊人,尤其是在蛮力上。只见它眼睛一转,溜到冯子芝身后, 躲开贾敛的捕捉。
「造反了吗?你还敢躲!?」贾敛笑吟吟地「勃然大怒」,兴致勃勃的跟奔宵玩起团团转起来。
作为团团转的中心点,身不由己地转得几个圈后,看着贾敛爽朗的笑容,冯子芝也放下纠结,拉偏架起来。
一手护着身后的奔宵,一手拦截贾敛。
团团转就变成了老鹰捉小鸡,二人一马在校场玩得高兴。
「哼!」而还站在点将台上与其他将军侃大山的牛金看到这欢乐的一幕,不由得用鼻子重重的冷哼一声,也不继续吹牛了,竖起两道粗眉,脸色不好的瞪着下面那二人一马。
「你等先回去处理军务吧!」贺齐挥挥手,挥退他们。
「诺!」众将原本还因牛金突然变脸而不知所措,听得贺齐的话连忙抱拳应道。
待得众将远去估摸着听不到他们对话的时候,贺齐才蹙眉道:「你这老匹夫是发什么的疯?别人的事与你何干?」他自然是知道牛金愤怒的原因。
牛金愤慨的说:「怎么不关老子的事!?」贾敛是他从小看大的,和他家的崽子牛继宗相交莫逆,「老子家的继宗和敛小子情同兄弟,老子也把他当亲侄子的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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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小子武功、兵法、品性的什么都好!唯一不好的是就是跟这些死阉人,尤其是东厂的死阉人交情太好!!」牛金有一个跟随他多年的下属被东厂缉拿,原因不过是因为在家中醉酒时说了一些不应该说的话,类似太子无德、诸皇子之中以大皇子最长该为储君的话语,依牛金看起来不过是一些微不足道的牢骚,没什么大不了。然而,这位下属却因这一件小事而被杖打三十,全家发配边疆为奴。
「好了!你傻了吗!牛老匹夫你就算是嫌命长也别连累家中妻儿!」贺齐疾言厉色,他也有所耳闻牛金属下的这件事,「皇上是明君,他扶持东厂自然有他的理由。人家阉宦怎样了?又没有招惹上你,你那下属一事是他自己作死搅进与皇子有关的是非里,怨得了谁?」
牛金虽然明白,但就是过不到心里的那一关,吹胡子瞪眼的瞪着冯子芝。他清楚记得他那属下被行刑当日,这个年纪轻轻却身居高位、手握大权的东厂宦官就坐在黑檀木木椅上,披着一件黑色斗篷,冷峻而舒坦地品尝着一杯贡眉,悠然自得的观赏着下方被杖打得血肉横飞的场面。
仿佛感受到来自牛金的怒视,冯子芝身子一停,抬首冷厉的回视牛金。他知道不论是朝中的文武百官,还是民间的庶民百姓都对他们这些内侍有偏见,认为他们挑拨是非,陷害忠臣,祸乱朝纲。但那又如何?他做事,从来都不是为了他们。
半响,冯子芝率先收回目光,整整衣袍。
「我走了,还有很多事务等着我处理。」冯子芝细长锐利的黑眸透出一份温和,让一旁随侍的番子震惊莫明。
冯子芝在贾敛面前,即便再怎么冷漠强势,也会带着几分柔软;而贾敛在冯子芝面前,即使再怎么杀伐决断,也会带着几分亲昵。这也许才是最真实的他们。
「那…那你慢走,不要太累着自己。你看你脸都白了,公务繁重就交给手下人替你分忧,多出门晒晒太阳……」贾敛依依不舍的唠叨着。
冯子芝没说什么好不好,就这样静静的听着。
他和牛金、贺齐一样都感受到来自贾敛身上那股不受控制的戾气,不同的是,他选择了用嬉闹的方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