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陈大河的话,邵老爷子可不会相信,在他看来凤凰台这两年接二连三的创意肯定出自他的手笔,否则哪有这么巧的事。
奥利弗虽然是传媒世家出身,但做新闻和做节目是两码事,至少在她刚接手电视台的时候,就没发现有什么好的东西出来,而徐晓明之前也只不过是个电视导演,偏偏两人凑到一起,就能连出好戏,制作出那么多形式各样的节目?再回头看看陈大河的背景,文化部出身,身边接触的都是文化界的大拿,妻子是内地节目主持人,妻子的老师也是电视界大佬,自然对电视行业不陌生,而他自身又懂市场懂运营,两相结合,打造几款受市场欢迎的电视节目不是没可能,不对,应该是很有可能。
就凭当年用极低的代价,从香江卷走大批影视剧播放权,还有查先生的出版权,这只小狐狸就没他表面看的那么简单。
邵老先生刚准备说话,突然眼珠一转,身体往陈大河这边倒过去,小声问道,“什么条件?”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知道这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心里忍不住给他点了个赞。
陈大河眯着眼睛,将手放到嘴边,嘴角上翘着小声说道,“配合大局,管理舆论。”
邵老先生眼神一凝,虽然他猜到事情不简单,但没想到竟然是这个。
皱着眉头想了想,又扭头看了看不远处的徐晓明,才回过来问道,“为什么不找凤凰台?他们的收视率如今可比无线高多了。”
“他们当然要找,”陈大河笑了笑,“但一家不够,我要的是大势,以堂堂正正的洪流碾压一切异端,无线依然占据香江电视的半壁江山,少了无线可不成。”
异端?邵老先生眉角上扬,这个词可不一般,是不是表明了北面对某些人的零容忍态度呢?如果是这样,那自己的电视台接下来定位又该如何决定?
陈大河也没紧逼,而是拍拍椅子扶手,笑道,“邵老,换个位置呗!”
邵先生瞟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坐在自己右手边的查先生,默默站起身来。
这时候还有人在陆续进场,换个位置注意到的人也不多。
“谢啦,”陈大河笑着拱拱手,屁股立刻挪了过去。
“怎么,陈生,你是要给我涨版权费来了吗?”查先生歪着身子,手臂撑在扶手上,看着他笑道,“听说鄙人的拙作,在内地的销量很是可观呐。”
要说这两位老先生也是香江的两朵奇葩,都是很早就到香江,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但白话都说不标准,绝大部分场合都是用国语沟通,而且还是带着江浙口音,陈大河必须很专注才能听明白。
“查先生说笑了,”陈大河嘿嘿笑道,“当年我找您买版权的时候,您可是连钱都不准备要的,这时候提涨版权费那不是逗晚辈的趣吗。”
查先生哑然失笑,摇摇头,看了隔座的邵先生一眼,低声问道,“找我,是和邵老同一件事?”
陈大河故意瞪大眼睛作惊讶状,“我那么小声音您都能听见?不愧是大侠,您怕是练过的吧!”
“我可没那么好的耳朵,”查先生脸色不变,眯着眼睛呢喃说道,“刚找完邵老,又来找我,傻子都能猜出来,说吧,不为难的我义不容辞,为难的就只能请免开尊口。”
“不为难,”陈大河视线乱瞟,声音压得更低,“客观公正,尊本溯源,这是新闻人应有的态度吧!”
客观公正是应有之义,尊本溯源,那就是主观态度了。
查先生瞟了他一眼,默默点了点头,“如果只是这样,名报可以配合,但是仅限于评论,报道方面名报有自己的坚持。”
“老先生仗义,”陈大河嘻嘻笑了笑,扭头看了两眼周围,又压低声音说道,“查老,您有没有想过,把名报做成香江第一?”
查先生眼神立刻变得锐利,死死地盯着他,“你有办法?”
名报就是查先生的死穴,对于这家投入了他一辈子心血的报纸,看得比什么都重,虽说现在名报在香江报刊的发行量排名中占据前五的位置,但距离第一还有很大的差距,若是真能再进一步,也不枉奋斗一场。
陈大河伸出手掰起手指,“做报纸的一般有两种目的,一种是为了发声,一种是为了挣钱,无论是哪一种,都跟销量挂钩,销量越高,声音就越大,收入也就越高,广告费自然也更多,发声且不提,目前的报纸收入,都是以售卖收入为主,广告收入为辅,对吧?可销量又关系到成本,内容与受众相关,再多销量和广告费,也不足以支持一份报纸铺满全世界,所以如何达到收入和销量的平衡,想必查先生应该是行家里手。”
查先生眼眉低垂,“陈生说这些常识,是想表达什么意思?”
“当然是想说接下来的项目了,”陈大河笑道,“如果在前期,直接将发行量做到最大,您说这份报纸能不能拿到全香江最高档的广告费?”
“广告费跟销量直接挂钩,全香江发行量最大的报纸,当然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