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都在嚎啕大哭,喊着他们亲人的名字,痛斥着北狄人恶有恶报,希望人在天之灵可以瞑目……
簇拥在顾非池后方的朝臣中,也有人赞那举子的想法,觉得斩杀北狄王有点不妥,他们是□□大国该有大国的风范,但这会儿,谁也不敢出言置喙。
照太子爷这脾气,己但凡应和一句那个学子,肯定会被送去闽州“体察民情”。
顾非池一夹马腹,对着身边的萧燕飞笑了笑,继续策马。
他还不忘回对着徐首辅说了一句:“首辅,若是再取这种目下无尘,读书读傻了的举子,孤你不也去闽州反省一个月。”
徐首辅眼角抽了抽,觉得己太冤了,却只能应道:“……是,殿下。”
顾非池也没有压低声音,“读书读傻了”几个字,那轻举子是听得清清楚楚,遭雷击。
他双手还捧着他的请命书,一动不动,雕塑般僵住了。
“我呸!”一个北境汉子不顾友人的阻拦,对着那轻举子狠狠地唾了一口,“太子说的,你是个读书读傻了的!”
他瞎了一只眼,脸上还有一道狰狞的肉疤,瞧着面目凶悍,那举子被吓得缩了下身子,根本不敢反抗。
那汉子对着他吐了口唾沫,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对着前方已经完的顾飞驰,重重地磕。
“砰!砰!砰!”
每一下都磕得严严实实,最后额抵在地上,跪伏在地。
他的妻儿全死在了兰山城,他的闺女才五岁,被捅了十刀。
现在,他们可以瞑目了。
这个膀大腰粗的汉子维持着这个姿势,嚎啕大哭起来。
一路上皆是那种压抑了许久后,放肆大哭。
阵阵哭声不时响起,萦绕在京城的空气中,挥之不去,平添几分悲壮的气氛。
直到午,顾非池才勒住了马,几乎时,萧燕飞的马也停在了他身边。
下一刻,后方传来百姓整齐划一的声音:
“恭迎太子殿下凯旋!”
午广场外爆发起一阵热烈的欢呼声,似海浪般一波接着一波,似乎大半个京城都喧嚣了起来。
顾非池拉着萧燕飞从午中间的洞过,这是供天子出入宫廷的“御道”。
代表着天子的高高在上。
照理说,连皇后也只有在过时能那唯一的一次而已。
后方众臣全都望着两人的背影,无人敢提出任何质疑。
宗亲勋贵、文武百官一个个躬身作揖,姿态谦卑,目送前方的太子与太子妃消失在洞后方。
顾非池和萧燕飞手牵着手回了东宫。
“参见太子殿下,太子妃。”
梁铮和义子山海等在了东宫的大口,恭恭敬敬地给两个子行了礼。
此刻梁铮的心里多有点忐忑。
像他这种服侍过大行皇帝的御前大太监,按例是该守皇陵的。
“是我让梁公公回宫的。”萧燕飞晃了晃两人交握的手。
顾非池点了,直接吩咐道:“梁铮,宣内阁、宗亲以及各司要员于一个时辰后到文华殿觐见。”
十分简单的一句话,让梁铮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心里大定。
这句话代表太子爷意留下他了,也意味着,他在东宫的地位。
他还会是大太监,东宫的大太监。
“是,殿下!”梁铮的声音铿锵有,连他身边的山海也松口气,心里对干爹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他以后也要跟着干爹好好干!
顾非池牵着萧燕飞继续往寝宫方向。
终于碍眼的人都不在了。
萧燕飞轻轻在他掌心挠了一下,问:“你要不要去洗漱一下?”
“我一早让人煨着菌菇汤,放把面下去,很快好了。”
萧燕飞知道他回来有很多事要忙,肯定没时间坐好下好好用膳,一早吩咐御膳房煨着汤,这样最快,一碗热腾腾的汤面吃下去能暖身。
萧燕飞想推他去盥室,没推动,却反被顾非池轻轻松松地压到了一把太师椅上坐下。
“好。”他倾下上半身,双手撑在了太师椅的扶手上,将她整个人笼在了他的阴影中。
回好。
他的燕燕也好。
顾非池的唇角扬了扬,眸中笑意荡漾,连那微翘的唇角都变得柔和旖旎起来,俊美的脸庞容光焕发。
着这张漂亮的脸庞,萧燕飞情不禁地抬起手,沿着他修长的脖颈徐徐地摸上他的面颊,双手捧着他的脸庞。
与他四目相对。
他顺势垂首,面颊贴着她的面颊,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