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而易见, 他不认识对方。
但按照五条悟的说法,他们两个在更小的年龄里就见过面,“那个时候你还叫的场静火。”
至于高专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的场灼虽然心有好奇,但对方并没有太多想要逐一提起的兴致,旁敲侧击地咨询了硝子,她作为另一位同期也不打算多说太多。
“我不想再对你做自我介绍了。”
她说:“上一次就是最后一次。”
现在基本可以确定的情报是,他和名为五条悟的最强咒术师很可疑地同居中,对方是东京高专的教师, 而他们当年的老师则是被擢升成为了校长。他最近认识的这些年轻人也都是对方的学生,其中虎杖和伏黑都有着向特级进发的趋势,而乙骨忧太则是早早地就已经成为了特级, 是如今咒术界新的支柱之一。
“虽然是个人渣, 但确实是个好老师。”
“五条老师……怎么说呢,和他说太多话会很生气, 但作为教师还好啦。”
大家纷纷如此评价。
据说他还收养了一对双胞胎小姑娘, 但是那两位和他不同姓,居民登记的身份是姓“夏油”——也是个陌生名字,而且还是生僻词汇。
他也私下里偷偷用手机在网上检索过,“夏油”这个词发音geto的时候特指夏油高原这片地名, 是位于岩手具的高原地带, 除此以外的场合里,油这个字音读是ゆ(yu),训读あぶら(abura), 和这个姓氏都不搭边。
显而易见, 不是咒术师家系的苗字。
这两位暂居于京都读书, 据说已经临近毕业, 打算一毕业就加入他和冥小姐的自由术师工作室,现在暂时还算是一位叫作庵歌姬的术师前辈的学生。他的相册里有不少这两人的自拍合影,以成年的那个他来看大概还很稚嫩,但现在已经是比如今的他年纪还要更大一些。
翻了翻手机,他的社交圈子里还有一位叫作见子的女性,如今作为“窗”的成员之一活跃在咒术界,不过这是她的兼职,本职工作另有他处。
他们交流不多,只是对方每逢年节,会向他发消息道贺。
他有一名学弟,如今在海外度假,是一级术师;还有另一名学弟的学弟,已经短暂地见过面,似乎是工作忙得四脚朝天,电话不停,整个人脸上都显出衰败的苦相——但是见到他之后,还是摆出了笑容,很恭谨地称呼他“前辈”。
的场静司变成了新的家主,但他们也已经联系很少,这几年来最近的一次,还是去熊本具旅游的时候……然后就导致了这起荒唐事的发生。
关掉手机屏幕,五条悟又在远处叫他,这一次他的手里掌着一把咒弓:“要来试试看吗,这是你的东西。”
于是的场灼站起来,无论时间怎么变化,至少弓道这件事是不会变的。
……弓道这件事也是会变的。
他握着弓,很懊恼地发现,自己和成年版本的那个自己相比,手臂长度不一样,使用的咒具尺寸也有差别,也就是说,成年的自己所惯用的这一把,他现在用起来很不顺手。
国中正是长个子的阶段,他掂量着这把弓,表情有些苦恼,五条悟倒是一下子就发现了这点细节问题,一拍脑门:“喔!我忘记了,你等一下,我去找另一把过来。
“……也没必要一定要立刻给我武器?”
的场灼愣了一下:“现在也不是一点咒力都不能用。”
他打了个响指,手指尖就冒出来一小撮火苗。从小就开始祓除咒灵的经验让他很快就了解到了自己如今的环境,虽然年纪比这里的学生都小,但作为咒术师的经验和工龄说不定早就已经远超低年级的学生一大截了。
一级和特级的咒灵毕竟罕见,而这个等级之下的杂鱼,即便是手中没有弓箭,也不见得能够在他的手中讨到好处。
“不是咒灵的原因,这边的术师人数充足,暂时还没有让你这种未成年小不点都拿来充当战力的打算。”
五条悟晃了晃食指:“是因为,你握着弓箭的时候心情会更放松吧?”
……
突然来到了陌生的地方。
周围都是陌生的人,全部都没有见过面,虽然大家对他表现出了善意,但未必值得信赖。
和的场家没有什么联系,咒术界同样不可依靠,尚未就读高专的他对于这所学校也基本没有归属感……虽然以术师的身份表现出了十足的从容,但仍旧会或多或少地有紧张感无法消去。
“我很了解哦。”
五条悟看着他,露出笑容:“阿灼的事情,我都很清楚。”
“未来的我也一样吗?”
的场灼忍不住问道:“他们都说我和你关系很好。”
虽然他不觉得束缚与被束缚的关系哪里能够称得好,但虎杖和伏黑看上去都不像是那种会说谎的人,他们的表情和话语确实也都出自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