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按进懒人沙发的缝隙里,伸手去捋顺那些长长的黑色头发,对着对方的耳朵吹气,满脸快乐的表情。如果咒术师的未来真的都是尸山血海,那么这一次他一定是做出了正确的判断。
的场灼合上眼睛,顺应对方的暗示,和五条悟交换了一个亲吻。
“……我还是会继续做咒术师。”
他闭着眼睛回答。
“什么?”
抱在怀里的人明显紧绷了一下。
“啊,估计过不了多久,一级的委任说明就会更新出来了。到时候还需要依靠悟的演技,关键时刻可别掉链子哦。”
的场灼说:“哪怕只用普通的术式,寻常咒灵也不可能对我造成什么威胁,以后就当自己真的只是个一级咒术师吧……真要算起来,我作为一级的时间反而比较久呢。”
“为什么?”
五条悟的声音冷淡下来。
“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
“就当是个备选方案吧,我相信悟的判断,也和其他的咒术师一样,相信你会为这个糟糕的世界带来新的改变。”
的场灼笑了一下,迎着对方的目光,表情坦然而平静:“……就当我是个多管闲事的悲观主义者,如果有一天,连你都失败了,连你都陷入了糟糕的境地……”
“——到了那个时候,还可以再相信我一些。”
为了那个时刻而积攒的力量,一定会派上用场。
这一次的交谈之后,他们就很少再谈论关于咒缚的话题。
晋升特级咒术师的申请仍旧每年两次地提出,然后被五条悟毫不犹豫地否决,私下里相处的时候一如既往地关系亲近,只将这个谁也不愿意让步的内容搁置下来。
意料之中的是,住处界并没有因为实力的下降就立即将他放弃,反倒是因为他和五条悟坐实了“不共戴天”的关系,和禅院与加茂两家的关系反倒变得融洽了不少。
他们迫不及待地想要拉拢这个“五条悟的受害者”,试图重新建立御三家当中的新平衡。的场灼当然乐意见得这种现状,甚至就连原本已经彻底切断了联系的的场家,如今也已经隐隐约约有了重新恢复联系的迹象。
次年,的场静司继任了当主的位置,御三家当中的剩余两家都送来了贺礼。的场灼本人也受邀观礼,他坐在距离静司家主很近的位置,表情八方不动,一言不发。
的场家当年参与了那场仪式的人都已经陆陆续续得到了清算,资料被处理归档,其中包含他的父母。的场灼对此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受,他的双亲据说是早就已经死在了咒灵之下,如今那些放在书库里的文献,对他而言也不过是没什么意义的东西——在五条悟的束缚生效的情况下,那边的力量对他而言,也不过就是一个带锁的门。
而且不出意外的话,他无法获取推开那扇门的方法。
又过了两年,七海建人从大学毕业。
他的大学生涯究竟如何,的场灼打听得很少,只知道所有的同学都是非术师。而学校里在考试周出现的咒灵,他大多数时候都努力视而不见,极少部分时候会动手帮忙。作为曾经的咒术师,这很难习惯,但也并非完全做不到。
每年一次地,他们会给那些已经不在的同学扫墓。
发现他已经失去了关于灰原雄的记忆,七海建人并没有多生气,他只是觉得有些遗憾。这件事情他并不意外,那一次惊天动地的任务,在咒术界当中传播得很广,即便是他也有所耳闻。
这位学弟在度过了短暂的高专时期以后,看上去比自己原本的年龄显得更大一些,五条悟曾经数次拿对方的长相开涮,反而被严肃指出有着欧洲血统的人就是比亚洲人看起来要显老。
他即将入职一家金融公司,算是全日本知名的大企业之一,职务是基金经理,一份和咒术师相距甚远,毫不搭边的工作。
众人由衷地祝福他前途光明,一切顺利。
“武运昌隆……不对,现在不应该这么说了吧,哈哈。”
这其中也会有令人遗憾的事件发生。
他们的前辈,日下部姐姐的孩子死于咒灵手中,在对方的精神即将崩坏之际,夜蛾正道借用了对方孩子的遗传信息,制作出了精神结构类似的咒骸。这是他不止一次如此使用咒骸操术,已经隐隐约约引发了咒术界的关注。
只不过由于五条悟本人的态度鲜明,他们也一直都无法找到下手的办法。
和九十九由基以及冥冥等咒术师的联络也一直没有间断,即便他已经不再是特级,那位前辈也一直试图寻找着能够让咒灵消失的方法。说到底,他的力量也只不过是备选方案之一,就像是对方对于伏黑甚尔短暂的好奇一样,九十九由基本人也有着习惯于失败的从容。
一种方法不行,那就换另一种,生命贵在尝试,她还有很多时间。
又过了几年,五条悟的新一届招收了两名有趣的学生,其中一个在的场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