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别人会害怕?”
的场灼想了想,觉得很无所谓:“但那是悟——以前只有被念叨别人家孩子所以觉得很麻烦的程度,现在的话,那是悟所以根本没办法觉得害怕啊。”
或许会成为禅院直哉的心理阴影吧,但那和决心脱离的场家的他已经没什么关系了。
“不会有那种,要面对永远无法击败的对手的感觉吗?”
夏油杰挑起眉毛,难得有了点开玩笑的语气:“我还以为你们咒术师大家族的要求很严格的。”
“嘛……因为基本上不可能实现的目标有很多啊,也不差这一件啦。”
的场灼冲着他手一摊:“相比之下,以同归于尽为代价就有胜算的对手已经算是不那么离谱的选项了。”
夏油杰一愣,“哎?”
的场灼直接忽略那句“同归于尽”,而是叙述起了新的故事。
——因为,在从小学习的过程中,我们会有一个目标是射落月亮。
的场灼顶着夏油杰“你是在开玩笑吧”的表情,介绍道:“大概也是类似某些传说的衍生说法吧,如果去图书馆查资料的话,应该能搜到不少关于射落太阳月亮的神话传说……总之,一开始就会赋予大家物理意义上绝对无法完成的目标。”
的场家的简易领域,正射必中,本身也已经超越了广泛意义上空间的概念。用全身来瞄准,超过视野和眼睛的桎梏,将瞄准和弓道拔高到概念的程度,直接联系起自己和即将射中的目标——因此除了永远不可击坠的月亮以外,其它的目标就一定要有正射必中的心意。
“很唯心对吧?但是有些时候,咒术本身就有些唯心的感觉……”
的场灼一耸肩:“毕竟也有那种空间置换或者像天元大人的不死一样的术式嘛。”
夏油杰短暂地思考了一下,弯起嘴角,垂下头。阳光在他的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从的场灼的角度,恰巧能够看见鼻梁之上,刘海下神色莫名的眼睛。
超越空间,向着更远处,让箭抵达本不可能抵达的远方……正射必中。
“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在咒术师这里也未必完全做不到,是这个意思吗?”
“……或许是,不过杰你现在的表情有点吓人哎。”
“哈,是嘛。”
夏油杰拍了拍他的肩膀,手上的动作很轻,脸上的表情转瞬之间就恢复了一如既往的那种温和笑容:“只是听到了很有趣的构想而已……向着不太可能完成的目标去努力也不错?要加油哦,阿灼。”
意外来得猝不及防。
至少对于的场灼来说,没有任何征兆。
一年级的新生在运动领域显出些不堪造就的愚钝,又是零基础开始学习,一整天拉弓下来,没有一箭能射中二十米靶。至于的场灼常用的七十米靶就更是想都别想,伊地知洁高挣扎着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满后背都是浸透了衣服的汗水。
“不然你还是学射击好了。”
至少那个的学习周期会短一些,而且射速比较快,更容易造成有效伤害:“现代兵器说不定比传统咒具要更可靠一些。”
伊地知当然听出了这位学长劝退的意思,他左右两边手臂肩膀都在痛,因为运动量过大,肌肉都在吐出抗拒的乳酸。但咒术师就是这样辛苦又危险的工作,如果在一开始就放弃的话,那岂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不然我还是再练一练……”
就在这时,只有两个人的弓道场里闯进来了一名辅助监督。
“的场先生!”
对方看着他,不自觉地用了敬语:“紧急任务,原本安排给灰原君的工作出了意外……”
“灰原怎么样?”
的场灼问,急成这样,说不定受了重伤:“我去给硝子打电话。”
“……不用联系家入同学了。”
对方带着怜悯的语气:“这件事,后续应该也会交给的场先生您来处理……我是说,虽然要等待咒术界的判断,但不出意外的话,大概率,是交给的场您来处理。”
的场灼明显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打量这位辅助监督的表情:“是怎样的任务?”
“一级事件……是产土神信仰相关的咒灵,当地居民错误的信仰把它喂得太庞大了,简单来说,是要杀死神的任务。”
辅助监督说:“所以从咒力特性上分析,上层想要交由您来接手——如果不行的话,我是说,如果您觉得自己完成起来有困难的话,会安排五条君来进行后续工作。”
"我马上就过去。”
的场灼抓起弓就住出走。
临到结界入口处的鸟居那里,他被匆匆赶回来的五条悟拦住。对方没有戴墨镜,睁着蓝色的眼睛,声音很平静:"用不到你了,这个咒灵的工作从现在开始由我接管。”
“你不是应该明天才从熊本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