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的结局当然是四个人一起正坐挨罚, 家入硝子觉得自己非常吃亏,明明只参与了分享棉花糖的过程,承受的惩罚措施却要平摊四分之一。
但硬盘现在已经翻车,这种东西一旦拆开盖子接触到外界灰尘就会失效, 好在夜蛾正道也是真的想要报废那台电脑, 没什么重要的文件丢失。
……但不代表这样的行为是值得鼓励的, 他对着几个学生重新三令五申, 目光屡屡落在五条悟的脸上, 好像已经明白了这次事件的主谋究竟是谁。
其实主谋另有其人……夏油杰在心里想, 夜蛾老师也被先入为主的形象骗到了啊。
棉花糖机最后就放在了他的宿舍里,成为了大家日常娱乐的保留节目。
又过了一段时间, 夏油杰越发越觉得自己的宿舍功能在不断拓展,这几个学生除了五条悟以外都偷偷从校外的自贩机里买过酒, 后来的场灼干脆用出任务的薪水买了个被炉搬过来, 大家经常围在他的宿舍里吃东西喝酒,自己的房间反倒只成了个睡觉的地方。
他的漫画, 他的电脑,他家里从岩手县邮寄过来的当地特产,全部都变成了被这群混蛋自由取用的东西,五条悟甚至往他的宿舍里搬运了不少游戏机和游戏卡带, 大有发展自己第二个家的趋势。
“现在我们有人可以制热, 所以可以在冬天喝烫酒, 五条也能方便喝热的草莓奶。”
硝子提着新鲜的“伯乐星”,很熟练地在夏油杰的房间里给自己找了一次性纸杯,摆开三个给每人都斟上一杯:“夏油你什么时候收集能够制冷的咒灵?这样的话夏天就可以喝冰镇的饮料了。”
夏油杰:“……咒灵操术不是这么用的, 而且这种事情要看运气呢硝子。”
大概冬天的北海道会有雪女吧, 可惜他一直都没有碰到。
在发现他自己祓禊咒灵的经验也很丰富之后, 三名经常出任务的学生就偶尔会被拆开,随机两两组合或者干脆单人出动,算是对于人力资源的高效率运用。
五条悟对此大加诟病,认为这种分配方式影响了他的生活乐趣,坚决抵制一个人出任务;的场灼的态度倒是无所谓,素来信奉速战速决,如果可以的话,甚至连帐都不想放,最好能在远距离的时候就把咒灵解决掉。
于是,前者揪住后者的衣领,痛斥对方的抵抗态度不够充分:“怎么,不想和我(おれ)……我们(おれたち)一起出任务的吗?”
说完以后又觉得自己或许语气太重,表情很不高兴地松开手,把被揪住的前襟放下。
“嘛……单独任务跟和悟一起配合的任务难度等级不一样啦。”
的场灼摊手:“倒也不是反感对付高等级的咒灵,但能够敷衍地解决工作的话也不想特别认真……”
“重点是任务吗?”
五条悟强调:“重点是去陌生的地方旅游,吃当地的特色食物,然后带伴手礼回来的过程啦!”
夏油杰:“……”
他觉得这两个人的价值观不掰扯一下不行。
“嗯咳。”
少年咳嗽了一声:“我知道对悟来说任务以外游戏的部分比较重要,但任务本身也不能够轻视喔?”
又来了又来了,五条悟摆出反感的神色,翻白眼吐舌头:杰哪里都很好,唯独喜欢说教这点很麻烦啦!
夏油杰又看向的场灼:“而且在能力许可的范围内,尽可能地祓禊咒灵不只是一份工作,更重要的是,早一刻将咒灵祓除掉,就早一刻减少无辜的人被卷入伤害的可能性。或许对你来说只是一两箭的工作……但对于未来某个可能被卷入事件的人来说,却会是生和死的区别。”
“所以。”
他强调道:“这是非常重要的事,务必要以郑重的态度对待,切忌轻慢……明白了吗?”
“是是……”
的场灼也点头,很显然这种教育过程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理性上会觉得杰说得很对,但感情上祓除咒灵确实很麻烦。
会有人在看不见的某处因为咒灵而死掉。
某些人的亲人,某个人的爱人,某个人的孩子,某个人的父母,在某处,因为看不到咒灵,无法感知到危险,无声无息地死去。
这种油然而生的,因为比其他人都强而萌生出的责任感让他对这份“新工作”格外上心,哪怕自己也只不过是一字开头刚上高中的年纪,除了祓除咒灵以外做过的时间最长的工作就是在放学之后去家附近的便利店里打工。
“不过杰也真是的,太为其他人考虑了吧,我们家里那边如果因为太弱被咒灵干掉,会被视作是自己的原因哦。”
五条悟伸了个懒腰,双手交叠垫在脑后,两条长腿趿拉在地上,坐在椅子上一晃一晃:“咒术师因为打不过咒灵而死掉也是家常便饭呢,这个行业就是这种样子嘛。”
“我家里情况也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