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杀这么多人,永安公主的威胁还不够。
永安公主笑着捏住他的手腕,看着他白皙的腕骨处泛起红痕。
她吐气如兰,感叹道:“廷尉真是贪婪啊。”
赖廷尉任由她握住手腕,说:“殿下还有礼物给臣吗?”
他慢条斯理地说出这样的话,水眼山眉,让人情不自禁想要把一切都当成礼物,亲手捧到他面前。
永安公主便说:“廷尉入朝至今已有数年,是否还有更进一步的想法呢?”
赖云白平静地看她。
永安公主继续道:“廷尉如今位列九卿,再进一步,怕是不易。”
“廷尉要等陛下吗?”
赖云白依然看着她,眼神晦暗不明。
“陛下若是爱重廷尉,又怎会让廷尉从始至终,都陷进淤泥里?”
她蓦然笑了,说:“廷尉还没卷刃,本宫送廷尉位极人臣。”
赖云白眼底幽深,看着公主握着他的手腕,道:“握了陛下的刀,是要割伤掌心的。”
永安公主说:“廷尉又说笑了,陛下的刀,只有本宫敢握。”
“既然如此,”赖廷尉说,“殿下所愿,无往不利。”
他利欲熏心,从他讨好陛下踏进朝堂的那一刻,他就做好了一切准备。
永安公主问道:“廷尉甚至不问为什么杀人?”
赖廷尉嗤笑一声:“只有付添那种乖宝才会问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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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婉娘回到公主府时,付添也正好从皇宫回来。
他穿着羽林卫的制服,身姿笔挺,见到永安公主时,眼睛亮了起来,脚步轻快地来到公主身边。
“殿下可用了晚膳?”
张婉娘点了点头。
付添有些失望,说:“臣还以为能和殿下一起用膳呢,臣听侍女说,殿下给赖云白下了帖子,今日可是在他府上用过了?”
赖廷尉说的没错,付添确实很爱问问题。
他似乎有一种无言的责任感,想将永安公主照顾讨好得事无巨细。
张婉娘又点了点头,笑道:“付小将军别问我了,快去洗沐更衣,然后用晚膳。”
付添换了衣服出来,见公主还待在他的屋子里,脸上露出欣喜的笑意,对公主道:“殿下在等臣吗?”
永安公主捧住付小将军的脸,亲吻在了他的唇上。
付小将军坐在椅子上,仰起脸,脸颊飞红,喉结微微滚动。
公主摸上他的喉结。
他下意识瑟缩了一下:“别……”
永安公主笑了:“有人说你是乖宝。”
付小将军的脸更是红成一片,他小声道:“臣这几日已经在学琴了。”
永安公主疑问地看向他。
付小将军说:“殿下爱听琴,臣便好好学,让殿下更爱听臣弹的琴。”
永安公主闻言,道:“驸马善琴,你如今才开始学琴,又怎么能比得上他呢?”
付添想了想,道:“比不上也没有关系,殿下爱听,臣就去学。”
永安公主摇了摇头,说:“付小将军不必学这些,还是应当苦练武艺,本宫已经与陛下说了,近些日子,等时机合适,便让你升任羽林卫副使。”
付添有些震惊:“臣入羽林卫也就月余,如此短的时间,是否有些过于……?”
永安公主笑道:“所以付小将军更要披肝沥胆,不必将心思放在不应当的事情上,丢了本宫的人。”
付添点点头,道:“臣知晓了。”
他勾住公主殿下的手指,与自己的手指连在一起,又模仿手指小人在一起高高兴兴地相识,快快乐乐地相知,喜气洋洋地拜堂。
公主殿下任由他动作,道:“多大的人了,怎么这么幼稚。”
付添说:“臣喜爱殿下。”
见永安公主没有反应,付添继续道:“殿下今夜留在这里吗?”
公主殿下笑了起来。
付小将军一边用晚膳,一边悄悄看公主。
用完晚膳,他想了想,还是问道:“殿下去找赖云白,是去干什么呢?”
赖云白与付家结着大梁子,他恶毒又实在美貌,付添当然不想公主殿下与他接触太多,殿下如此美好,谁知道会不会踩进赖云白的甜蜜陷阱里。
永安公主说道:“请赖廷尉杀几个人。”
付添有些惊讶地看向公主,道:“谁惹殿下生气了?臣日日伴在殿下身边,竟一点风声也没听到。殿下若有用的着臣的地方,臣定当竭尽全力。”
就算要杀驸马,也没必要让赖云白来啊。
永安公主笑道:“一些无关紧要的蠹虫,正适合给赖廷尉清理清理,这种脏事,付小将军不必理会。”
听公主殿下的意思,这是把什么见不得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