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风漾转过纸条看了一眼,眉头紧蹙,面色发青,直接撕掉了那张纸条,将它撕到别人拼不起的程度,才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洋榴一直盯着他看,见他好似很生气,扔掉碎片后就在她身后的座位上坐下了。公交车上没有几个人,洋榴转过去,趴在椅背上,肆无忌惮地看他。
他摆着一张臭脸,就好像是谁把他得罪了一样,洋榴却蓦然笑了,笑声似夜里飘荡的风铃,轻快动听。
他抬起眉来,怒气冲天地道:“你还笑?”
洋榴抿了抿唇角,将嘴巴封起来,但眼里依旧是藏不住的笑意。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或是因为看到他把纸条撕掉,又或是因为他那受了天大委屈的一张脸,总之,就是想笑。
公交车到站了,季风漾拽着她下了车,冷风猛烈灌来,两人都不禁打了个寒战。
“有那么好笑吗?”他沉着脸问。
“季风漾,你经常收到这种纸条吗?”
“你觉得呢?”他反问道。
洋榴双手缩进了长长的外套袖子里,走在他前面,倒退着行走。街上昏黄的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长,季风漾身上只穿了一件校服短袖,略显得有些单薄,仿佛一扑就倒。
她笑着说:“我猜,你长得这么好看,应该经常收到这种纸条吧。”
他郁闷至极地道:“这么离谱的,还是第一次收到。”
“你就不想知道给你写纸条的人是谁么?”
“不想。”
他冷哼了一声:“呵,想睡我?我很贵的,她睡得起吗?”
“有多贵?”洋榴睁着两只黑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望向他。
季风漾低眸看她:“你干嘛?你也想睡我?”
“?!”
洋榴瞠大眼,猛咳了一声,脸咳得通红,双手不住地摆,“不……不是,我只是……问问。”
她转过了身去,羞得不敢再看他,季风漾在后面停下,看着她一直埋着头往前走,心道:我倒要看看你能走多远?
结果她还真的没有发现后面的他没跟上,一直走了很远。
他大声喊了句:“喂,你还往哪里走?该下楼梯了。”
“哈?”洋榴转过身来,见他站在那么远的后面,立马尴尬地跑了回去。
她没走过这里,不认识路,所以不知道该从那里下山。
等她走近,季风漾才抬步向着旁边的楼梯拐了下去。
进入下面的山路后,洋榴一直离他远远的,脑子里还回荡着他刚才那句调笑,挥之不去。
好丢脸啊!她真的没那种想法啊!
季风漾瞟了她一眼,说:“那边有鬼,你挨我近一点。”
“鬼?”洋榴立马挺直腰杆,朝那边看了一眼,大声道:“要相信科学!”
季风漾大笑了起来:“你一个一直嚷着有鬼有鬼的人,竟然跟我说相信科学。”
洋榴不好意思地将发丝别到了耳后,季风漾继续吓她道:“你再看一眼那边,那棵树后面,好像有两只很大的眼睛……”
洋榴不敢再看了,一下子跑到了他的身边去,拉着他说:“我们走快些。”
没过几分钟,洋榴就看到了自己的家,她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还给他,“你快披上吧。你家里有药吗?回去了记得喝点冲剂。”
季风漾接过校服外套,随口应了一声,然后朝着山下走了去。
他把那件外套穿在了身上,属于她的余温还残留在衣裳上,原来竟是这么的暖。
回到家里后,他连打了三个喷嚏,完蛋了,不可能真感冒了吧?
他走到了茶几柜子旁,翻出了一盒感冒灵,但已经过期一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