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门前。
裴合敏低头看着怀里半天没动静的齐缘,无奈地思考怎么叫醒她——
自己空不开手按密码。
没想到齐缘感觉抱着自己那人不动了,竟睁了眼过来。她乖乖地自己站直。眼神依旧聚不了焦。裴合敏心念道:酒品挺好,不过,究竟是喝了多少才醉成这样?
她今夜说的话历历在目:
“带我回你的家好不好。”
裴合敏眼眸低垂着,细细打量眼前的齐缘。
“她为什么这么会蛊惑人,而我居然也顺从地照做了。”
“滴”的一声门开,三只小猫在走廊排排坐,看见裴合敏身边居然紧靠着一陌生的女人,它门围过来绕着两人的腿打转。
“喵喵!”
“喵喵!”
“喵喵!”
难得三只小猫意见统一。
裴合敏右手揽着齐缘,左手提着她的包。两人就这样进了屋。
...
“然后呢?”裴合敏尴尬地想到。如果跟自己回家的是醉得不省人事的应若冰、Liwa或是知明,有洁癖的自己或许会给人家洗个澡再丢上床。
然而这是齐缘...
裴合敏感觉脸上有些发烫。
转念一想:“算了,不出事就行,不就是过个夜。”
他扶着齐缘来到客房,一间很整洁的房间,朋友来了也会住在这,被褥也刚换过。
齐缘一进房门,眼睛朦胧地看着简约装饰和白色的床单,以为到酒店了,便把身边这个不知道是门童还是什么人推开:“谢谢你。我真的很感激。”
说的是外语。
边说着,她的手在空中找起了自己的包,裴合敏见状一笑,把一直在手上挂着的黑色包包直接塞到她手中。齐缘拿着就开始乱翻,于是身份证护照掉一地。接着她掏出了一张纸币。
“兄弟,你的小费。”然后使出一股牛劲把裴合敏推了出去,门甩手砰的一声给关上了。
光脚被锁在门外的裴合敏,手中拿着一张绿色纸币,嘴角抑制不住地勾了勾笑。腿上传来微弱的刺痛感,原来是花花扒拉着自己的裤脚,眼神却仿佛在嘲笑自己。他一手把它托了起来,摇了摇头,添完粮转身自己洗漱去了。
在热气腾腾的浴室中,他一边给自己放松着肌肉,一边想起今日的事。
在行楼遇到齐缘属实凑巧。
有一年觉得自己的厨艺只有自己欣赏,着实太浪费了,就研发菜谱开了餐厅,随便取了个名字叫“行楼”。没想到菜品受到巨大的欢迎。
而江河酒店是应有集团的产业之一,与前一个中餐厅的合约到期的时候,自己就顺水推舟入驻了。所以行楼现在一直在江河酒店大楼里。
前几年精力有限,一直把餐厅交给了专门的管理人员,今日自己本来是去和厨子们交流一下菜品。没想到在那个不常有人的角落听了那个男的对齐缘告白。
那个人一开始是怎么说的?
“齐缘,我以前很莽撞,不懂得追求人,一定给你造成了很多困扰。”
两人居然还有过去??
“可是我们已经不再是学生了,我觉得你真的可以考虑我一下!跟我结婚,你下辈子一定吃喝不愁,在同学里绝对一直抬得起头。”
自己知道齐缘对处理感情有些障碍,正克制有礼地“慢慢来”,那个人居然已经先自己一步说到结婚??
裴合敏自认自己心里并不如所展示的社交面貌那么完美。
偶尔冲动情绪化,偶尔有很强的占有欲。
看到齐缘居然跟别人有着纠缠,心中瞬时翻涌起铺天盖地的浓烈情绪。
什么替她解围,什么觉得谁不喜欢谁...
其实都是自己一时上头走了上去,后面给自己找的补。适时他想的明明是,想要她不许再跟那个心怀不轨的男人讲话了。
一句话都不行。
裴合敏在热水中扶额苦笑,自己好像变回了一个青春期少年。血液滚烫而莽撞。
半个小时后。
裴合敏抽着睡前时间处理一些工作琐事。
突然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细弱身影跌跌撞撞出现,一开始还礼貌地扶着门框,后面便一路目中无人地,扑到了自己床上。
“裴合敏,给我吹头发。”齐缘目光如炬,竟叫出了自己的名字,还理直气壮地指使自己。
看起来她自己洗过澡了,此时浑身散发着热气,身上用浴巾裹得严严实实的。眼神不虚,然而看着这反常的行为,估计是真的喝得断片了。
裴合敏把电脑合上,走去衣帽间拿了自己的一套睡衣,交给齐缘,耐心地说:“你先换上,我就给你吹。”
齐缘醉的不轻,有些呆滞地接过睡衣,又开始思考着眼前这个人是谁了。过了一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