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
御三家之所以讨厌鹤山家的术式和咒力是因为这种类型的术式不够传统,给人的嚣张气焰能够挑衅他人的情绪。作战方式只能胡来,范围和波及范围的可控性让高层重视无比。
与其说是术式和咒术师,御三家和高层更愿意把他们一族视作异类,过分一点便是拥有感情的咒灵。
鹤山怜的自我束缚以收敛情绪为限制,阻止了身体大部分躁动的咒力涌出体外为己所用。她不想被看作是怪物,不想让别人受伤,唯一的底线是亲近的人。
为了后辈而使出力咒操术,她成功打破了这层束缚,附上鹤山怜咒力的咒灵被红色外溢的实体化咒力包围,受力咒操术中咒力转换重力的影响,将咒灵撕得四分五裂而祓除。
响指落下,灰烬消散。
鹤山怜挥下的斧头被收回咒具袋中,她眼眶因为过度的情绪而变得淡红,鼻子酸了酸,忍不住流了两行泪。
“谢谢前辈。”七海建人收起咒具,发酸的指关节让他意识到鹤山怜并不弱而且和灰原雄说的一样,是个值得尊敬的前辈。
他抬眼看着鹤山怜语无伦次还在垂泪的样子,难耐地看多了几眼。
七海扶着全身都软下来的鹤山怜,发觉她浓密纤长的睫毛还缠着晶莹泪珠,他不擅长说关心人的话,僵硬地问:“你还好吗?”
“我,我…对不起…没忍住…呜呜……”鹤山怜受不了弱小的自己,她差点就让自己的后辈死在自己面前了。好不容易停止流泪的鹤山怜又哭了起来,她的坏习惯是宣泄情绪总是想着瞒着所有人,就算当着别人的脸哭了还是生气了,只会一言不发地看着自己的鞋。
夏油杰留意到灰原雄让七海建人把他口袋里的纸巾拿给鹤山怜。
夏油杰在想,他是不是以后和鹤山怜出任务也要带上大量的纸巾。
鹤山怜把用过的纸巾攥在手里,她有些自责地看着七海建人:“我太弱了,如果动作,再,再慢一点,你会被我,害死的……”
“请别那么说。那只咒灵是我无法抵抗的等级,既然前辈当时尽到了祓除的职责,也保护了我,那么——”七海深吸一口气,他在想为什么非要解释这些无所谓的事情。
他勉强掩盖自己的不耐烦。
“你不强吗?”
……
很少有人对她说这句话,过去的十几年都可以说做没有。
鹤山怜撑着精神说了一句感谢。
她的脸红是因为开心,是因为收到了别人的夸奖。
七海后来还是决定要问这个问题,他在鹤山怜身旁,只有他才能问,于是,近距离贴耳道:“我有一个问题想问前辈。”
“什么?”鹤山怜的警惕性已经为零。
“你喜欢夏油前辈还是五条…前辈。”
他称呼五条悟为前辈的时候顿了一下。
“我们之间有什么举动让你误会了吧,我们四个人关系很好,但也只是很好的朋友而已。”
鹤山怜说话没有严重结巴,她没有思考过是否会得到别人的喜欢或者别人去喜欢她。
她唯一能做的是活下去,保护他人。
七海建人的那句“你想过他们是怎么想的吗?”堵在喉咙里。
平原上的黄昏穿透所有幻想,风吹得草沙沙乱响,被光滋润的海面略显精致,群山即使不会生长,也在想尽办法盖过太阳。等不及的隐月在半边褪色的蓝空中出现。
七海眼前失焦,被前辈抚摸后颅的感觉能够快速令情绪降温。
雾山雾云对他来说没什么必要,只是他喜欢温和唯美的画面,包括鹤山怜发自内心的笑,身后所有人发自内心的笑。
就算有一天他会忘记成为咒术师的初衷,但他绝不会忘掉的是相伴了几年时间但出生入死数百次的前辈和同伴。
七海建人稳稳抱起已经昏睡的鹤山怜,红色的光线穿透附近的矮树照在他们身上,他能清楚地看见近在咫尺的那张脸有多柔和。
飞落身前、怀中、周边的白兰花不知从何处飘来。
他期待的,仿佛实现了。
七海转头,难得去配合身后两人,他扬了扬唇角,平静地说:
“前辈睡着了。”
被日光沐浴得灼热。
柔韧的身体陷进温凉的指缝。
挺好的。七海建人总结到位,他认为鹤山怜人不错,这种类型的女人被喜欢是正常的。
不正常的是喜欢她的那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