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飞虎虽然不知道邓婵和十一驸马的渊源,但是,他知道,这个时候,绝不能让路!
若是给驸马让路,那就是打了王爷的脸,于是,他粗犷的大嗓门高吼一声,
“让开!好狗不挡道!”
马车里的汪江海,本来把轿帘子掀开一条缝,正在偷看。
他看到了骑着高头大马的邓婵,本来心情就五味杂陈,又被王飞虎突然吼了这么一嗓子,吓得立即松开了手,直接捂胸口,内心直呼:
粗鄙!
粗鄙武夫!粗鄙之言不堪入耳!
简直是不成体统!不分尊卑!
小六子一想到那个忘恩负义的探花郎汪江海,就替邓婵生气。
心疼她辛辛苦苦杀了十几年猪,却养了这么一头白眼狼。
彼时,小六子也没什么好气儿,扬声吼道,
“让开!让开!甭管好狗坏狗,都得给我们让路!”
邓婵虽然没说话,但是,也给予了眼前的马车,蔑视的眼神和寸步不让的决心:
汪江海,曾经的我,你爱答不理,现在的我,你高攀不起!
邓婵虽然没见过十一公主,但是王爷不喜欢十一公主,她也是知道的。
既然如此,那十一公主府邸的一切,都是王爷的敌人,包括眼前这个人,也不例外。
我今日若退让一步,那就是打王爷的脸!
王爷对我恩重如山,就算汪江海出来说情,我也绝对不能退让分毫!
两边的百姓看他们两队人马狭路相逢的架势,纷纷议论开了,
“哎呦,这三人,怎么这么狂啊?连驸马都敢惹?”
“你没看出来啊?我早认出来了!那个状元郎,就是当年打败北疆狼族,获得先登之功的镇北将军啊!”
“我说呢,怎么这么眼熟,还真是他!”
“榜眼好像也是跟着镇北王从北疆立下战功回来的。”
“就是就是!当时也游街来着嘛,我站第一排,我看得清清楚楚。榜眼瘦瘦小小的,像只猴子,很好认的。”
“难怪他们这么狂傲,原来是镇北王府的常胜将军啊!想低调,实力也不允许啊!”
汪江海有点怂了,低声让马夫让路。
奈何,实在没有地方倒车,马夫一脸吃瘪,束手无策……
三个人身后的护卫兵卒走过去,不由分说,卸掉驸马的马车,抬起来,越过人群的头顶,就后面的扔臭水沟里去了。
汪江海坐在马车里,始终不敢露面。
即使掉进了臭水沟,忍受着用袍袖捂着鼻子也挡不住臭气,他也不敢出来。
他不敢面对表妹现在风光的样子。
更不敢,让百姓们看到曾经春风得意的探花郎,如今落魄的样子。
只恨自己,今日出门,没有看黄历。
而且,受了这种屈辱,汪江海回府也不敢跟公主诉苦。
因为,成婚至今,他都没有进入过公主的观澜院,连公主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汪江海只能默默地在心里祈祷,此事若是传到公主耳朵里就好了。
希望公主,为了公主府的颜面,给自己讨个公道。
然而,正在数银票的萧瑶听说此事后,只是浅浅一笑:
“呵呵,扔臭水沟?
驸马名字中九点水,有水的地方,对他也算是个好去处。
遇水则发,希望他以后有好事发生~”
云朵也在一旁帮着公主数银票,两个人数钱数到手抽筋,终于把两匣子银票都数完了。
云朵恋恋不舍地看着这两匣子银票,
“公主,你所有陪嫁的山林田产铺面都低价急卖了,以后,咱们不过日子了?”
萧瑶笑着点了她的鼻头,嗔怪道,
“怕什么?我是公主,每个月都有月例银子的,饿不着你啊~
崖州抗疫的事情要紧,你那边准备好了没有?咱们最好明日就出发。”
云朵郑重点点头,
“我这边都安排好了,观澜院的丫鬟和小厮,都愿意去跟公主去崖州抗疫呢!”
公主欣慰地点点头,
“那就好。”
要说国之大义,这些奴仆没有,不过是公主平日里待下人大方,钱给到位了,他们自然愿意替主子卖命。
翌日,萧瑶公主乔装打扮,换了寻常百姓家女子的衣衫,带着二十余号人,满怀期待地走出观澜院:
我多做一点事,多出一分力,他就能少做点事,少一分危险。
此行,不求与君相见,只希望我们都能活着回来……
近来,汪江海得知公主一直在变卖嫁妆,他一直隐忍,不敢吱声。
可是,今日,公主要带着观澜院所有的奴仆乔装打扮出走崖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