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烨双眸透着寒光,又扫向了杀通天,十分没好气道:
“要她护送什么呀?找机会再踹本王一脚吗?”
云揽月单膝半跪在地,
“公子,属下知错了,再也不敢了。
若有下次,甘愿自裁谢罪!”
说罢,从靴子里掏出一把匕首,猝不及防地刺入自己的大腿!
云揽月再抬眸,脸色如常,语气坚毅,道,
“昨夜,我就是用这条腿踹的王爷,这是还给他的利息!
请公子不要撵我走,让我护送您入京,再断我的腿,也不迟。”
墨景琛心中有点纠结:
【怎么办……】
【我不料理云揽月的话,小傻定是心中不快】
【可是,他们舅甥都做到如此地步了,我还执意此刻处刑的话,其他属下,也会跟着寒心吧,不利于人心稳定……】
萧烨不忍墨景琛两难,也不想墨景琛觉得自己小气,便说道,
“算了,下不为例,再有下次,本王亲自砍你的头!”
墨景琛这才开口,
“云揽月,既然王爷替你求情了,这次,就算了,若再敢有下次,自裁,绝不姑息。”
云揽月抱拳,
“谢王爷,谢公子。”
说罢,起身出门,大腿虽插着匕首,血流不止,走路却仍旧迈着大步,丝毫也不见异样。
她心中知道:
镇北王,真的不能惹了,否则,自己真的要掉脑袋了……
狸猫,你一定要活下来啊,要不然,我这一刀,就白挨了,真的好疼啊……
一行人继续赶路。
萧烨拉开马车帘子,狠狠地瞪了骑马跟在马车旁的云揽月一眼,眼神骂得很脏,表达的意味也十分明显:
滚远点!
云揽月很识相地勒了缰绳,放缓了速度,跟在了马车队伍的最后面,远离了镇北王的视线。
墨景琛看着萧烨的桃花眼,温润的嗓音,缓缓道来:
“我外公,生前是江南第一大宗门,无极宗,的宗主。
我十岁那年,外公才找到我。
这些人,都是我外公留给我的精锐。
他们都是出身江湖的草莽,不懂规矩,你不要跟他们置气。
以后,他们都会成为助你成大业的一股力量。”
萧烨很早就盼望墨景琛能跟自己坦白一切,可是,眼下,他这样的身体状况,听着有点像交代身后事的意味。
萧烨听着心中难受,鼻头发酸,哽咽地说出肺腑之言,
“景琛,我不要他们帮忙,我只要你一个。”
【只要我……一个……】
【这是什么话?夺嫡大业,一人岂能成事?】
四目相对,萧烨那双水雾朦胧的含情桃花眼,让墨景琛心房一颤,心跳骤然加速,脸颊迅速染上了红晕,
“我不舒服,你去叫高妙手过来……”
萧烨慌得一批:
大白天的,他怎么就犯病了?
连忙下车,跑去叫人。
萧烨在车下急得团团转,他大抵也明白过来了,是自己的口不择言,撩到墨景琛了,让他蛊虫发作了……
我可真该死!
再上路,萧烨每说一句话,都要斟酌一番,再说出口。
一路长途跋涉,虽然总是遇到刺客,但是,每次都有惊无险。
一行人,终于到达了京城。
进城之日,正好赶上今年科考的头三甲游街。
萧烨远远的看了一眼:
三个人,自己都认识,他们不认识自己而已。
状元闻言文,榜眼曾毅,日后都是天启的肱骨重臣。
至于探花郎,汪江海嘛……
文官清流,淡泊名利,他好似做了一个翰林院的小官以后,就躺平了。
对朝廷没什么建树,也没惹什么是非。
只是听说,他对夫人很不错,亲手为夫人画花钿,描娥眉,在京城传为佳话。
是京城官宦贵妇们,茶余饭后议论的话题,羡慕的对象……
嗯!就他了!
这一世,就轮不到翰林院大学士的女儿享福了,等着我想办法把萧瑶嫁给他。
萧瑶上辈子和亲西域,吃了太多苦,这一世,应该给她找个好驸马。
让她一生平平淡淡,不被朝局所累,驸马又会心疼媳妇,算是个极好的归宿。
要不然,萧瑶总惦记墨景琛,景琛还想利用她外祖家的人脉。
有了往来,给小妮子留下痴心妄想的念头,就不好了……
萧烨顾不得回王府,径直进宫,跟父皇复命。
又细说了陈敬亭贪渎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