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黑衣人仓皇来到悬崖,看着滔滔奔腾的河水,面面相觑。
二人都默认,这样湍急的河水跳下去,人必死无疑了。
这几日,方正义带着手下的人入余杭城跟镇北王会合。
陈敬亭听下面各个州府传来的消息,近来,似乎有钦差暗访民生。
他思考了一夜,决定利用墨景琛的失踪,转移镇北王的视线。
虽然,墨景琛是自己最好兄弟的遗孤,但是,自己那位好兄弟并不喜欢这孩子的娘亲。
那时候,若不是那江湖女子,挟恩图报,用龌龊手段痴缠,想必子期兄你也不会带她回京。
想必,你对这孩子也没多少感情。
否则,绝对不至于弃幼子于不顾,走撞柱死谏那条路。
陈敬亭想到这里,心中就没什么负罪感了:
子期兄,反正,你对这孩子也不在意,不如借我用一用,我谢谢你,回头,多给你烧香,烧纸钱~
陈敬亭本想着先把墨景琛绑起来,关一些日子,让镇北王去找。
自己好把密室里的金银珠宝转移到别处藏匿起来。
等祖父出殡,再让镇北王发现墨景琛的尸体,自己再随便抓几个人顶包,就结案了。
镇北王就没理由留在他府上了。
自己再把这里的事编好,把谎话圆上。
以自己的造假能力,和对皇上的了解,无论镇北王调查出来了什么,只要找不到那些金银做铁证,自己都能脱身,根本不足为惧。
说不定,一切顺利,还能留墨景琛一条命。
谁能想到,他性子那么烈,选择了跳河,一丝生存的机会都不留给自己……
更让陈敬亭没想到的是,他派出暗杀者的次日,他的总督府,就入驻了镇北王的八百亲兵!
还是以陈老太傅护送灵柩仪仗兵的名义!
他们个个都模样出挑,孔武有力,一看就是一个能打十个的精锐!
陈敬亭心中骇然:
这哪里是为祖父护送灵柩的仪仗兵?
这明明是来监视我总督府一举一动的打手,明摆着告诉我不能转移财宝了……
镇北王是没权利调动八百军士出京城的,这明显,是皇上授意的!
皇上不是派人来给我祖父送葬的,这是来给我送催命符的啊!
陈敬亭虽然心中透彻,但是,不敢轻举妄动。
但凡他敢动这八百军士一下,那就是形同造反!
抄家和灭九族,他还是知道孰轻孰重的……
五日约定期满,墨景琛未归,萧烨心中惶恐。
带了亲兵部下,顶着烈日,快马加鞭赶去雾隐村。
半路上,遇到了出村送信的雾隐村村民。
他泣不成声:
“墨大人一行,被人害死了!”
萧烨脑子嗡的一声,眼前一黑,险些没有从马背上摔下来。
村民又哭诉道:
“不过,还没有找到墨大人的尸体……
昨晚天黑了,我们见墨大人他们还没回来,就组织了人,去山上找。
结果,只找到了小六爷。
他受重伤了,还有一口气,墨大人找不见了……”
萧烨带着一行人,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了雾隐村。
小六子还在昏迷中,说不出来一句话。
萧烨提着一口气,来到墨景琛遇刺的现场,看着满地的血迹,怒火攻心,喷出一口鲜血。
他不敢想,这些血迹,若是有墨景琛的,他现在会是怎样……
方正义仔仔细细地勘查现场的痕迹,
“九爷,从脚印来看,墨大人逃了,沿途也并无血迹,他应该没受伤。”
萧烨闻言,剧痛的心口,稍稍得到了缓解,
“立即找人!”
“得令!”
顺着痕迹,来到了悬崖边。
所有人都不敢做声了,自然,也不敢看镇北王。
萧烨眼尾猩红,掷地有声,
“他水性极好的!
找!
沿着河流找!一定要把人找回来!”
“得令!”
墨景琛无力地睁开了双眸,漆黑的深瞳满是警觉:
我这是在哪里?
我被那些人捉住了吗?
他想起身,可是,一动弹,腿上传来的剧痛让他禁不住皱了一下眉头。
右腿动不了了……
可能,断了。
墨景琛掀开破旧的被子查看:
自己除了缠在小腿的布条子,竟然一丝不挂了……
再抬眼看四周,土墙茅草屋顶,对家徒四壁瞬间有了具体的认知……
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