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号将手中的勾魂名单和煤油灯向空中一抛，两个东西颤颤巍巍停在半空中，像被丝线吊着，随着人走动带起的气流轻轻飘乎着，荡来荡去。
她来了兴致。
右腿跨上前，31号一把抓住医生的面罩，医生察觉到她的意图，向后贴着光滑的地面，双脚一蹬，蹿出去两米。
嘿。
31号紧跟上前，趁医生还没有爬起来迅速扑到她的身上。
医生嘴里尖锐地大叫，手下又有一只尖刀，从下直插到31号胸口。
我他妈……
“你搞批发的吗？”
31号无语，见医生又拿出一把尖刀，干脆咬牙拔下胸前和肚子上的尖刀，一左一右插进医生的手心。
手下继续用力，竟然直接穿透了大理石地面，将她的手牢牢钉在地上。
医生痛得大喊，喊声已经不能维持人形，只剩下尖锐的哀嚎。
31号喘着粗气，双手撑着上半身，半坐在剧烈挣扎的医生旁边。
她拍拍医生的面罩，虚弱下还不忘打趣：
“你不知道老子虽然弱，但最大的bug就是不死么，有本事你让老子从头再来。”
说完，她一把拽开医生的面罩。
医生挣扎地更加剧烈，脑袋竭力偏开，想缩进衣服里。
果然……
31号平静地望着面前毛绒绒的脑袋。
狐狸的脑袋。
“我不惹你，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不知道我是什么人，敢来惹我？”
31号上前掰着它不住闪躲的脑袋，直视着这个畜生的双眼。
狐狸的眼睛已经完全是人眼，它的眼睛飘忽，不肯对视上31号的眼睛。
“哦？看来知道？竟然想从勾魂手里抢人？”
31号手下用力，攥住狐狸的下巴。
狐狸的脑袋动弹不得，眼睛不再闪躲，直视着31号的眼睛。
31号大力扇偏它的脑袋：
“哪里来的野狐婵，也不打听打听，媚术对你爷爷我有没有用，半路出家的玩意儿。”
几个巴掌扇下来，31号忍不住又开始气短，狐狸被她扇地不住嚎叫，很快地砖上蔓延开鲜血，有狐狸脸上五穴流下来的，也有31号自己身上两道伤口的。
31号意犹未尽地停下手，站起身甩甩酸痛的手，低头睨着狐狸：
“哪来的回哪去，你不归我管，但我也不介意顺手收了你。”
说完，她站起身，手上扬，准备收回勾魂名单和煤油灯。
名单和煤油灯飘飘忽忽地靠近她。
“扑哧——”
“扑哧——”
“扑哧——”
三道没进肉里的声音暮然响起，三道护士的身影不知何时冲到31号身后，手中的三把尖刀齐齐插进她的后腰和两侧肩胛。
31号被气笑了。
没别的招了是吧？
“都说了老子死不了。”
她抬腿踹开三个护士，护士像人偶一样被踹开就不再动弹。
31号怒瞪着狐狸。
虽然老子死不了，但真的疼啊！
她抬腿缓缓走向地上的狐狸。
狐狸双手不住挣扎，钉在地上的匕首开始微微晃动，随时都要松动开来。
“敢惹我，我就……”
“叮——”
电梯门又打开了。
这本来就是可以拉病床的货梯，空间很大，此时里面满满压压全是人，不仅有面无表情的护士，连和她同一个病房的小夫妻都举着匕首走了出来。
“……”
31号看着狐狸，灿烂笑了一声：
“你还真惹对人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
31号全身此刻像漏水的竹筒似的，五个窟窿全都朝外流血。
她踉跄着转身，蹦起来抓住勾魂名单和煤油灯，脚步磕磕绊绊地跑向大门。
后面的人群大步追过来。
几步跨到门前，她推开大门，转头看了眼已经挣开匕首，四肢趴伏着望向她的狐狸。
狐狸知道追不上她，定在原地，双眼牢牢望着她。
31号大步踏了出去。
场景瞬移，一股血腥气又直冲鼻腔。
光线不再明亮，31号花了几秒钟适应光亮。
是一个简陋的水泥房。
房间不大，毛坯水泥墙，屋里陈设很简陋，向阳有一扇窗户，玻璃上满是尘土，阻挡了大部分阳光。
靠北墙边一张大床，床上几床薄被散乱地堆积着。
被子上都是血迹，像一朵鲜红的玫瑰花向外盛开，已经达到了一米的直径。
花朵中央，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