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芸瞬间眯眼、绷紧背部,做好了防御姿势。
她可不是林启明,对这位黑市的地头蛇没有太多的好感与崇敬之情——虽然她曾经大手大脚花出去的钱都是塞特坎斯友情赞助的。
塞特坎斯笑着挑了挑眉:“不用这样紧张,我虽然和任启是亲兄弟不错,但实际上我们的关系还不如陌生人呢。”
楚南芸疑惑:“为什么?”
塞特坎斯领着二人来到酒吧的卡座,做了个“请”的手势,道:“要听故事吗?也许会方便你们补上故事的最后一块拼图。”
楚南芸看了眼塞特坎斯让出的那个位置,犹豫半秒后坐了上去。
好奇宝宝楚南芸想知道一切,因此,尽管放马过来吧!
塞特坎斯坐下后并没有急切地开口讲故事,他先是敲了敲桌上的铃召唤来了服务生,点完酒后他优雅有礼貌地说:“谢谢,辛苦了。”
等两杯酒上了桌,塞特坎斯才端正坐好。
傅梓深嘴角抽搐地看向桌上仅有的两杯酒,不爽道:“为什么只有两杯?你是不是歧视我?”
塞特坎斯讶异道:“嗯?楚小姐能喝酒吗?不好意思,是我先入为主了,你父亲是个一杯倒,所以我也下意识认为你不能喝酒了……稍等,我再叫服务员过来。”
傅梓深:“……”好尴尬,会错意了。
楚南芸抬手制止:“不用,你直接开讲吧。”
塞特坎斯瞥了傅梓深一眼,看到他脸上分明羞愧但装作无事发生的神情时便瞬间明白了刚刚的乌龙,他忍不住扬了扬嘴角,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
“我和任启出生于明光城的一个上层阶级家庭,早在灾变之前,我们的父母就是虔诚的信徒了,因此我和任启在满岁时便接受洗礼加入了神会。后来,我们的父母因故去世,里尔顿大神父就收养了我们,我们认他做教父,他将我们作为神父预备役耐心培养。”
塞特坎斯加重了“耐心培养”四字,说这话时他脸上的表情颇有些耐人寻味。
楚南芸察觉到这一点,便问:“里尔顿没有大家想象得那么好吧?”
塞特坎斯忍俊不禁:“你们一定知道他以前的那些破事了吧?”
楚南芸点了点头。
塞特坎斯:“怪不得——嗯,他确实不算是什么好人啦。在我们童年的时候,里尔顿经常打骂我们,还常常对我们进行一些精神控制。我倒还好,从小野惯了,他说他的我听我的,从来都没往心里去过,所以也就完全没受到什么影响。只是可怜我的兄弟——任启是个虔诚的信徒,同样出自于信奉宗教的家庭,但他永远都是那群小孩里最认真、最守教义的那个。”
联想了一番任启后来人神共愤的行为,楚南芸抿了抿嘴:“有些想象不出来。”
塞特坎斯哈哈一笑:“是啊,谁知道他变了那么多呢。但说实话,即使他变了,现在的他依旧很虔诚。明光城里的人信仰赫弥斯坦的原因各种各样,但任启的信仰不需要原因。论虔诚,若是说任启排第二,那整个明光城里没人敢排第一。”
楚南芸:“所以,里尔顿就利用了这一点,反复压榨了任启?”
塞特坎斯点了点头:“我那好兄弟,当时才二十岁出头,但完全没有一丁点年轻人的样子。他唯里尔顿马首是瞻,里尔顿让他往西,他不敢往东。说得好听点,叫他成为了大神父的得力干将,说得难听点——”
“是助纣为虐的刽子手。”傅梓深喝着酒,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塞特坎斯笑道:“差不多是这个意思。毕竟他实在乖得不像话,他天真地以为里尔顿所言所语皆是圣旨,因此在执行命令时他从不去分辨对错。”
傅梓深淡淡道:“这种人最可怕。”
塞特坎斯沉默半秒,眼睫微垂:“是啊,我那可怜的兄弟。”
楚南芸低哼一声:“你这是在为任启洗白吗?”
塞特坎斯一愣:“怎么可能,那都是他咎由自取,我只是在客观叙述实情而已……好吧,也不能算客观。”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个不痛不痒的笑来,“如果能重活一次,我宁愿带着他一起去黑市乞讨也不会让他回到那个火坑里的。”
“所以,后来除了琳达小姐那事还发生了什么?”楚南芸看了塞特坎斯一眼,“你的眼睛又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在拒绝了我父亲的邀请后又资助了桃源并发动了集体自杀事件?”楚南芸想知道的东西太多,问题像连珠炮一样发射出去。
塞特坎斯喝了一口酒,道:“别急,让我们一个个来。”
“任启被里尔顿培养成一条听话的狗,成了他最忠实的接班人,按道理来说,大神父这个位置无疑是要交给任启的。但是里尔顿这人的脑回路和正常人不一样,他越是信任一个人就越是要折腾他,因为他知道自己终将老去,总有年轻人会替代他坐上那个宝座,可早在权力之位上享受硕果已久的里尔顿并不想轻易把位置让出去,于是他就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