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梓深冲出了桃源,在鹅毛大雪中快步行走,走到哪便将小纸条贴到哪。
雪越下越大,很快便漫过脚踝,一脚踩下去就发出“吱吱”的声响。
兴奋劲渐渐散去,寒意顺着指尖漫了上来。傅梓深搓了搓手指,哈了口气。冷热交加下,他的手有些麻木,转动手指时傅梓深甚至觉得这已经不是自己的手了。
手里的小纸条已经派发完了,傅梓深打算打道回府。但他刚迈出一步,就想起今晚发生的事情,脸上又是一红。
他还不知道如何冷静面对楚南芸,于是便在原地踌躇了会,转身向酒吧走去。
他需要一些酒精让自己冷静下来。
穿过人声鼎沸的脏臭小街,傅梓深优哉游哉地走入地下。寒冷并没有打消人们对夜晚狂欢的向往,地下一层的每一层台阶上都伫立着形形色色的人,踩得稀烂的脏雪被他们的鞋子带来地下,稍不留神就会踩到打滑。
傅梓深掀开酒吧门口的厚门帘,欲往里走,就撞到了一个人。
“是你?”傅梓深扬了扬嘴角。
苏特尼愣了愣,下意识就要转身跑走,却被傅梓深一把提住了后衣领。
傅梓深不清楚苏特尼为啥要再次回到酒吧,但既然碰到了,那就没有放他跑走的道理。
他可不是楚南芸,他只会唱白脸。
“喝一杯?”傅梓深挑眉,苏特尼不好拒绝,于是便点了点头。
傅梓深可不是楚南芸那样的穷光蛋,他自己有储蓄,花钱也不需要看别人的脸色,于是他便敲了敲铃,要了两杯最好的酒。
“那么贵的酒我可付不起……”苏特尼嘟囔道。
“又没让你付。”傅梓深今天心情很不错,不自觉地哼起了小曲。
酒杯已至,傅梓深端过一杯闷下肚里,酒液烧得喉管火辣辣地疼,但醇香却随着鼻息喷洒而出,让人身心舒畅。
苏特尼犹豫了一下,随后也拿起酒杯轻轻一舔——这酒和他以往喝过的都不一样,浓厚、香醇,没有劣质酒精的那股呛人味,它虽辛辣但却不紧喉咙,相反,这酒还有淡淡的回甘,那缥缈的甜在舌根处久久不散,喝完后满嘴都是香的。
傅梓深喝完手上那杯后又要了一杯,期间他余光扫过苏特尼,看见他微微颤抖的肩膀,和偷偷抹眼泪的手。傅梓深淡然一笑,并不打算说什么,而是接过新的一杯酒,继续喝着。
苏特尼小口小口啜饮着酒,好不容易一杯饮尽,他有些忸怩道:“那个,我还可以再续一杯吗?”
刚刚还很大方的傅梓深摇了摇头:“不行,这酒很贵的。”
苏特尼愣了下,随后他轻声问:“上等人是不是每天都可以喝到这样的酒?”
“那不是废话。”傅梓深戏谑道。
沉默许久,苏特尼缓缓开口:“如果加入你们,完成你们的计划,我是不是就也可以天天喝到这种酒了?”
傅梓深叹了口气,正经道:“首先你要明白一点。”傅梓深将满满一杯酒放在苏特尼的面前,迷离的灯光打在酒液上,淡黄色的液体里折射出迷人眼的光来,充满诱惑又暗藏玄机。
“你争取的,不仅仅只是喝这种酒的自由,而是你想在什么时候喝就在什么时候喝、想喝什么酒就喝什么酒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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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启明和楚南芸坐在客厅里,商量着接下来的计划。就在这时,门被打开,冷风倒灌进来,吹得林启明一个打了个寒颤。
傅梓深掸了掸头发上沾着的雪,在看见楚南芸的那一瞬间眼睛亮了亮。
“回来了?”楚南芸笑问。
傅梓深点了点头:“我还给姐姐带来了个礼物!”说罢,他便侧过身去,露出一直瑟瑟缩缩跟在他身后的苏特尼。
楚南芸睁大了眼,嘴角不禁上扬:“苏特尼先生,你考虑清楚了?”
苏特尼撇了撇嘴,他只感觉自己是被诓骗来的,但此刻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了,于是他只得点了点头。
楚南芸微微一笑,对林启明道:“小林,劳烦K先生帮苏特尼先生把行李搬过来吧。”
林启明点了点头,立即给K发消息。
“搬过来?”苏特尼没想到还有这个,“原来那边我不能再住了吗?”
“我说过会保证你的安全的,你的住所附近鱼龙混杂,隐患太多,所以还是把你放在身边比较合适。”
苏特尼无异议,愣愣地“哦”了一声。
“今天你就先适应一下新环境,具体的工作明天再说吧。”楚南芸起身拍了拍傅梓深的肩,和众人道过晚安后回了房间。
林启明一脸沉思地看向逐渐关闭的房门,K瞥了他一眼,问:“怎么了?”
“突然想起来,小傅不是一直都有自己的房间吗?他为啥每次都要挤到楚姐姐房里去?”
K噎住,微微汗颜道:“首先第一,傅先生比您年长,您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