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文君出来的时候,刚好看到陈建国杀猪的一幕。
猪惨叫一声,鲜血喷在白面中,那一幕让田文君双腿一软,脑子一阵刺痛。
她心口跳得厉害,好像再次看到自己被分尸前的一幕。
田文君用了好半天才平复自己的心情。
等猪被丢进大木桶,用开水烫过拔毛时,她才出来。
这会儿天色已经完全亮了,田文君面色看起来很差。
陈建国看她一眼,心里一紧。
昨晚上她脸色还好好的,这会儿看着怎么惨白蜡黄?
门口有人在,陈建国也没说什么。
田文君看自己帮不上忙,这会儿腿软在一旁也站不住。
她进去房间,一个人又钻进被窝躺了一会儿。
炕被张翠花烧得很热,但她却感觉很冷很冷。
再后来,她又睡了一觉,等睁开眼睛时,门口的猪都被供销社的人拉走了。
一头猪,一共换了一百二十几元。
陈建国把四个猪蹄,还有猪尾巴、猪下水、猪头留下了。
一年到头,就靠这些肉解馋。
田文君睁开眼睛时,头疼得厉害,嗓子也干得厉害。
她知道,这是心理问题。
她必须要克服,要是不克服,下次还会这样。
陈建国很担心,他用香皂洗了好几遍手,进来房间看田文君傻坐在炕上发呆。
她脸色很差,嘴唇发白。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上面是一层汗,庆幸的是她没有发烧。
陈建国担心道:“怎么了?”
田文君道:“吓到了,你杀猪的时候,看到血我就有点怕。”
陈建国一顿,没想到是因为这个。
他长腿一抬坐在炕沿,伸手将她揽进怀里。
“胆子这么小,你上次砸人脑袋时,我可看着比这勇敢多了。
不怕,有啥好怕的?”
田文君一想,还真是。
上次被李富贵尾随,当时她可是勇敢多了。
田文君扯着唇角道:“你说得对,我不该怕的。”
陈建国在她额头轻吻一下,说道:“我把剩下那些猪肉都洗干净了,你想睡就多睡一会儿。”
田文君声音软软的,糯糯问道:“现在几点了?”
“快一点了。”
田文君一听,腾地一下坐起来。
“不行不行,我得赶紧收拾一下,咱们说好了下午要去镇上供销社,得去给大美打电话。”
陈建国就知道,她一提大美的事儿就满血复活。
她跳下床,睡一觉后早上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陈建国道:“那你也得先把午饭吃了才行啊。
妈中午做的酸菜疙瘩汤,烙的饼子,你先吃了再说。
还有,你才刚睡热,外面太冷先别出去,冻感冒了有你受罪的。”
陈建国念叨着出了门,很快端着疙瘩汤、饼子和炒白菜进来了。
他将小桌子放在炕上,说道:“你就坐这吃。”
“我还没洗手了,不洗手我吃不下。”
陈建国笑道:“事精,不干不净,吃上没病,睡一觉而已,又没多少细菌。”
他一边嘀咕,一双眸子和语气中,全是宠溺和甜蜜。
田文君笑得开心。
很快,陈建国又端着半盆温水,拿着香皂进来了。
田文君洗完手,这才拿起饼子啃起来。
睡一早上,她还真是饿了。
陈建国坐在对面看她吃得香,笑道:“你慢点儿,小心别噎着。”
她嘟囔道:“早上我不是故意没干活的,家里好不容易忙一次,我还睡着了,这算不算是偷懒?”
“不算,反正你男人我能干。
我这么能干,不就是想让你轻松点。”
田文君笑笑,手里的馒头递到陈建国嘴边。
“你也吃一口。”
陈建国顺着许招娣咬的方向咬了一大口馒头。
她吃了一个馒头,喝了一碗疙瘩汤,完了两人一起去了镇上。
年底这几天,国营饭馆吃饭的人很多,生意别提有多好。
何大美现在化身厨子,张桂兰现在都变成服务员了。
早上一拨人走了之后,何大美腰差点都累断了。
忙完后,她给三人炒了白菜粉条,这个点坐下来才吃饭。
何大美很想念田文君在的日子,看着面前的菜道:“我好想招娣啊,她才走了十多天,我怎么这么想她呢?”
张桂兰笑道:“我看你不是想她,你是想知道她身边有没有好消息吧?”
王大庆也笑:“大美就想嫁给招娣小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