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招娣一瘸一拐进来房间,她坐在凳子上卷起裤腿一看,脚踝上发青肿胀的厉害,这肯定不是刚刚下车时扭到的。
陈建国目光落在许招娣脚踝处,皱了皱眉。
该说她什么好,肿这么厉害,在医院的时候都没发现。
可见,她今天肯定也被吓得不轻。
许招娣放下裤腿,想进屋后自己揉一下,裤腿还没放下来,陈建国高大的身躯突然蹲在她面前。
“别动,我看看。”他动作有些强势,眉头紧皱。
陈建国粗糙的大手抓着许招娣脚踝,打量着脚背。
这双脚出奇地白,出奇地软,脚指头白乎乎圆滚滚的,看着跟他们男人的很不一样。
很……
很可爱!
想到可爱两个字,陈建国偷偷红了耳根。
脑子里怎么会蹦出这么一个形容词来?
手轻轻一碰脚背,剧痛无比,许招娣嘶的一声,倒吸一口凉气。
“疼……”
“你现在知道疼了?你胆子也太大了,人贩子手里有刀,你怎么不让那个大男人留下,你去找公安?
你倒是好,不顾自己的安危,就冲进去救人。”
陈建国知道人贩子的手段有多残忍,那些人渣,做着丧尽天良的事情,这次被抓进去,下半辈子肯定是交代在里面了。
好在他们出现及时,万一再晚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陈建国埋怨的语气,声音越到后面越小,甚至是有些小心翼翼。
这话许招娣不爱听,抽回自己的脚,有些不悦道:“我还不是看那个叫江晚的跟我一样,出门在外人生地不熟,怕被人骗。
再说,我这不是没事儿吗?
你觉得我又给你丢人了是不是?
你别管我了,我自己揉。”
许招娣也生气,本来救人是好事儿,但他一进门就埋怨自己。
虽然她心里很清楚,他是在担心自己,但她心里就是不舒服。
难道,就不能夸自己几句吗?
陈建国抬眸,看着许招娣气呼呼的样子,觉得自己说话的语气好像是有点不对,他伸手再次抓过许招娣的脚腕,小声又道:“你这娘们,怎么这么虎?
你今天是英雄,怪我没注意说话的语气,对不起还不行吗?”
许招娣斜睨了陈建国一眼,紧紧抿着嘴偏头没再说话。
对不起三个字着实让人很意外,这也说明,面前这个大男人态度端正,知错就改,是个妥妥的大直男。
他倒是直接,该批评批评,该道歉道歉。
惊魂未定,回来后她只想安安静静歇一歇,回回魂。
陈建国道:“你坐好了,我拿凉水给你冷敷一下,再用白酒给你洗洗,七八天就好了。”
许招娣还是没说话,当时情况紧急,虽然受伤了,但她不后悔。
很快,陈建国端来半盆凉水,毛巾用凉水打湿后,敷在她脚背上,半小时后,看着好像消肿了一些。
陈建国进去厨房拿了半瓶白酒出来,搬了凳子坐在许招娣对面,将她小腿放在自己大腿上,白酒倒进碗里,用火柴点燃,手伸到燃烧的酒中。
许招娣有些害怕,紧张地想要抽回自己的腿。
“你干嘛?这很危险的,你到底会不会,万一烧伤了又得花钱。”
“你别动,就是看着很烫,其实一点都不烫。”
燃烧的酒落在脚背和脚踝上时,确实不疼不烫,反而是那种热乎乎侵入皮肉的温热,很舒服。
从窗外看去,借着屋内发黄的灯光,两人坐在桌前的画面,其实也没那么糟糕,相反的看着很温馨。
……
张庆东面色严肃,看着垂头盯着自己脚尖的江晚。
“明天我就给江叔叔打电话,送你去火车站,让他找人准时接你。”
今天要不是嫂子,江晚就等着被人卖去大山的犄角旮旯,吃苦受罪去吧。
江晚努嘴,眼眶红红的,小声道:“我跟我爸妈商量好的,来之前他们要给你打电话,但我想给你一个惊喜,就拦着他们没让告诉你。
庆东哥,你别生气了。
我人都来了,我不想回去,我有工作介绍信的,不能说走就走。”
江晚说着,从包里掏出介绍信递给张庆东。
江叔叔居然介绍她去前面镇上的五星小学当语文老师。
这不是胡闹吗?
她一个南方被娇养大的女孩子,来这南不南,北不北的地方,她能吃得了这个苦头吗?
往后的日子,张庆东想想都觉得头疼。
“这事儿明天再说,你赶紧去洗洗,完了好好休息。”
江晚肚子咕噜噜响起来,她委屈巴巴缓缓抬眸。
“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