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梦芙坐不住,她是带了匕首,有着些暗含的小心思在,现在倒是给她扣上了大帽子,她心知若是现在被扣上谋害皇室人的罪名,不光她,就连她家也会受到牵连,此时她才真真切切怕了,立刻挣脱,跪地道:
“民女知罪,民女一时被赐婚欣喜昏头,走错了院子!万万没有想要伤害王爷的意思。”
“走错院子?王爷所居与姑娘所居一南一北跨了大半个宫闱。”蔺秋淼轻笑。
周梦芙无言,只能深吸一口气抖出:“民女是被人诱使故此行事,都是民女庶妹周梦雪,她将侍从周六借给我,害我走错了院子!”
“刚刚不是还说和太子殿下商议过了吗?”
“没有,我说的是赐婚的事情商量了。”周梦芙眼神躲闪,任谁都知道有隐情,但众人都没言语。
“那迷烟呢?”蔺秋淼道。
“什么迷烟?哪有迷烟?那是我睡着要点的香。”周梦芙咬了咬唇,她本来想把迷烟这事借机推给岑媚,事成之后也能说她是无辜中计,岑媚则是意图不轨搏出路,却没想到失败,这样一箭双雕,她能得到华泱,华泱身侧的岑媚也被解决。
可惜失败了。周梦芙狠狠瞪了眼岑媚。岑媚不明所以,嫌弃地移开视线。
苏皇后嫌弃周梦芙蠢笨,但又实在贪图周家权势,她正思考如何破局,便听见周梦芙所说的话,又想起华清身侧的就是那庶女,便开口道:
“看来是庶女妄图陷害嫡女,周梦雪,你可知罪?”
周梦雪本来在太子背后无颜面对人,周梦芙将事情推到她身上她一时发愣,这回听到皇后发问,心中发冷立刻辩白:
“民女没有!是周梦芙妄图混淆赐婚人选......”周梦雪被扇得脸一歪,嘴角渗出血来。
“放肆。”太子甩了甩手,眼露可惜地看了眼周梦雪,这才跪地请罪道:
“儿臣有错,识人不清,梦芙天真,被人蒙蔽,还请母后责罚。”
周梦雪捂着脸正要开口,身侧抚着她的蔺秋淼轻捏了一下她的肩膀,周梦雪素来机敏,也便不再说话。
在座自然都看懂了这眉眼官司,周梦雪被蔺秋淼带了下去,而周梦芙洋洋得意,以为自己没事,却不想第二日收到的赐婚旨意居然是她为良娣,周梦雪为侧室。
“凭什么!她一个庶女,还陷害我,为什仫还能骑到我头上?”
周夫人气得脑袋生疼,她拍了下桌子,还未有言语,周匡亭身着还未换下的官服走了出来,面色沉肃。
周梦芙听见父亲出来,抬头看了一眼,没做声,还是在母亲再三提醒下才行了礼。
周夫人蹙了蹙眉,心中却是对周梦芙的行为不喜起来。
周匡亭原本就早朝上被批驳一番深感没脸,而且他虽为刑部尚书,却被都御史台限制的十分不爽,这次又被周梦芙的事情连累,都御史连连讽刺他家风优越,险些将他气个倒仰。
此时看着周梦芙,心中那些喜爱早被消磨殆尽,他本就对周梦芙随意行事险些丢了与太子的亲事十分不满,更对周梦芙去勾引人还带凶器这件事极为不满,看着她潦草的行礼,本就憋着的气一下子出来,原本隐藏的很好的脾气突然爆发,他快走两步,狠狠一耳光扇了上去。
“啊——”周梦芙被扇得一个后仰,正好摔倒了周夫人的脚边,还没等她和周夫人发火,就听见一贯在她面前温和的父亲用着平日从未见过的音量怒斥道:
“周梦芙,你一个世家小姐,怎么如此愚蠢?事情办不好也算了,狡辩都狡辩不好!让人抓了把柄要挟,我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女儿?”
周夫人也被自己夫君难得的大嗓门吓了一跳,只是自己姑娘自己知道,她有些心疼地想扶周梦芙起来,一边对着周匡亭打圆场:“老爷说得对,芙儿这次真得过了,幸好没有丢了赐婚。”
“还不如梦雪懂事,我已在朝上请了郑姨娘为侧室,将梦雪挂在了你那,她日后也是嫡女,周梦芙,你这段时间好好在家闭门思过!”言罢便大步而出,
周夫人一时愣住,看着周匡亭离开才意识到什么,冷汗冒了下来。
“怎么就养在我名下?那人还成了侧室?”周夫人气得头昏,让人将周梦芙送回屋,也懒得再安慰。
周梦芙回了屋子还捂着脸,她一贯尊敬父亲,厌恶周梦雪,不过是个庶女,样貌虽好却看着小家子气,性格也怯懦胆小,丝毫没有可取之处,却没想到如今成了同在母亲膝下的嫡女,甚至日后进了太子府还比自己位份高。
“可恶,贱人!”周梦芙在屋中乱砸东西。
西院的周梦雪覆着消肿的药膏,听侍女的回话,不禁笑出了声。
“不枉我挨了这一耳光,可恶的华清,白瞎了我挑拨!嘶——”周梦雪吸了口气,微痛的嘴角抽了几下。
“小姐也是好心,还让那位也进了太子府。”侍女如越帮着周梦雪敷药,小声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