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她竟这样说？一个五岁的孩子，是不是太过早慧了……”加茂美智江有些迟疑道。
加茂悠贵若有所思，片刻才道：“自从五条家的六眼出声。这五年，咒灵的数量一年比一年多。甚至开始出现二级案件突变成四级的情况。之前五条家大肆庆祝六眼的生辰，显然六眼觉醒术式也在五岁前。”
加茂美智江一联想，接道：“难道六眼也是？”
“有过之而无不及啊……”加茂悠贵长出了一口气，揣着手走向亭边道：“禅院直毘人对天与咒缚不管不问，我原是看笑话的。如今看，照这个形势下去，我们两家可就危险了。”
“可谢林觉醒的并非是赤血操术，比之六眼……”加茂美智江没把话说全。
加茂悠贵嘴唇微动，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声音道：“加茂家的赤血操术已经不完整了。”
“家主大人！”加茂美智江厉声打断：“请慎言。”
加茂悠贵回过身，安抚地拍了拍妻子的手道：“不是赤血操术更好。”
加茂美智江思忖片刻道：“的确，但她需要一个机会。否则长老们会成为阻力。”
加茂悠贵失笑，想起小丫头正坐的姿势瞬间垮塌后的神情。难得调皮地对妻子眨眨眼道：“等着瞧吧，那可不是个安分的丫头。”
说话间，家仆已经在几米外无声行礼。
加茂悠贵牵起妻子的手道：“走吧，先堵上老二和旁支的嘴。”
加茂美智江跟着起身，眼神已经冷硬起来。
送走便宜老爹的谢林，此时正在优弥铺好的铺盖上假装睡觉实则练功。尽量舒展身体，可以加速灵力浸润身体的过程。她原就是元婴期的修士。如今就算是重修，也只是重复累积的过程。在重回元婴之前，她不存在任何瓶颈。自然是怎么快速怎么来。
优弥将纸门略微推开一个小缝，看着在床铺上睡得四仰八叉的大小姐。轻叹一声关上门，悄声对跪坐在门另一边的优实道：“大小姐这样真的没问题吗？明天可就要去家学了，真的不需要在突击学习一下礼仪吗？”
优实像个人偶一般，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但优弥早就已经习惯了，自己一个人也可以聊下去：“明天还是给大小姐准备巫女袴吧，保不齐就有一些妾生子会跳脸挑衅。”
“……”
“带两套备用的衣服吧，万一见血了总不能让大小姐穿脏的。”
“……”
“午间也不知能不能回来吃，做了便当也会冷掉，大小姐不爱吃冷的。还是我回来一趟做新的送去吧，优实可要跟好大小姐。”
“……”
“话说回来，明日的安排你做好了吗？跟大小姐汇报了没……”
谢林听着优弥在外面像个老妈子一样絮絮叨叨，随手抄起一旁的软垫朝纸门砸去。门外瞬间安静下来。
第二日寅时正，谢林就被挖起来洗漱更衣。
打今儿起，她的时间就被安排得满满当当。凌晨便起身去上体术课，之后是咒术课，下午是文化课，直到戌时才能回到小院休息。
谢林迷迷瞪瞪地任由优弥和优实摆弄，直到冰凉的毛巾糊到脸上才一个激灵地睁开眼。
优实见她清醒过来，才端上温水让她洗漱。顶着谢林谴责的小眼神，优实没有丝毫的愧疚。手上一刻不停，替谢林系紧带子。
谢林抵达道场的时候，不少族内的学生已经到场。有男有女，大的十来岁，小的的十岁以下。学生们都穿着剑道服，统一黑色的袴。这就显得谢林的红色袴特别显眼。这种事原本应是事先通知过优实，或者直接送来制服。很显然，优实对此并不知情。他们三三两两地窃窃私语，见她到来却瞬间噤声。
优实和优弥是没有资格进场的，谢林随便找了个位置伸展伸展腿脚。道场其实就是个非常大的空旷房间，区别只是地板是木制的。谢林跺跺脚，嗯还挺厚实的。
“喂！那不是你该站的位置。”
头顶罩来一片阴影，谢林抬头看了看来人。是个约莫十来岁的男孩子。谢林挑眉，环顾一圈。不少人都在观望，就这个傻了吧唧的跳了出来。
男孩见她不语，面露嘲讽地说道：“长辈与你说话，你竟视若无睹。没有人教教你该有的礼仪吗？”
“啊？”谢林气笑了：“你是谁的长辈？”
男孩嗤笑一声道：“这里还有辈分比你低的族人吗？还有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唔！”
谢林轻巧落地，在裤腿上擦了擦手道：“下回得让优实给我带个帕子。”
刚才还嚣张的男孩此时半个身子都卡在天花板的窟窿内。木屑随着他的挣扎不断掉落下来，谢林往一旁躲了躲。抬眼看向周围道：“还有要找茬的吗？一起来吧。别浪费我的时间。”
不等这些老生们答话，谢林剑指点地，一把气剑在她身侧浮现出来【纯阳诀·生太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