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氏集团旗下有医院,钟渠珍发话,没过中午十一点,庄珏年就被专人带着,做完了全套体检项目。
两个小时不到,体检报告就放到了钟渠珍的书桌上。
报告上密密麻麻的小箭头,上上下下,看的钟渠珍直皱眉:“你这身体大问题没有,小毛病倒是多得很。”
庄珏年站他身侧,瞄一眼,心虚的辩解:“其实,我现在有时间了,自己在家很快就好了。”
钟渠珍瞥她一眼:“你啊,自由惯了,不爱受人约束,放你回去,小毛病也要拖成大问题,我叫人安排中医替你调理,要不了多久就调过来了。”
“行了,你去吧。”语气不容置疑。
庄珏年被分派来照顾她的生活管家Nicole带去房间,Nicole年纪与她相仿,语调清脆如玉珠落银盘,一路向她介绍钟宅布局:“乘电梯到一楼穿过大厅左转,建有一处植物园,庄小姐有兴趣可以去散步。”
安排给她的房间,宽敞明亮,一应装饰都是淡雅轻柔的风格,盥洗室台面上备了几套不同品牌的护肤品、化妆品。
Nicole轻声道:“桌上有品牌送来的lookbook,您可以先看看,有喜欢的我安排品牌送上门来,衣帽间里已经放了几套衣服供您今天挑选。”
庄珏年步入衣帽间,看着半满的房间,随手翻了番,跟她平常穿的品牌风格类似:“你有心了。”
Nicole笑了:“我不敢居功,是承董吩咐的,他还特意叮嘱替您怕冷,要安排阳光好一些的房间。”
“承董?”
“承董指的是钟承禧先生,钟宅的人都喊钟老先生叫钟董,钟默霆先生叫钟会长。”
庄珏年了然,钟默霆在海内外华人商会地位不凡,且在港府经济顾问办公室任职,这样称呼钟家三代的确十分易懂。
“不过,下午就不必让品牌上门了,这些衣服够了。”庄珏年并不打算在这里住多久。
海风从阳台灌入,白色纱帘被吹鼓起似两扇羽翼,庄珏年伸手拉开,宽而阔的阳台外,海波柔荡,碎叶泼金,休养身体的确很适合。
忽然回过神来,刚刚Nicole说她怕冷,钟承禧特意安排这间房给她,难道是间接的向她赔罪?
不过,他怎么知道自己怕冷?庄珏年坐在阳台软椅上,微微仰面,过分和煦的阳光让她闭上眼睛,任由阳光在眼皮上投下一片红影。
静下来,就会不断反刍发生过的事,这是她这些年的习惯。
昨晚钟承禧问她,要怎么向钟渠珍解释永新电子的事,她的确耍赖,把问题丢给了钟承禧解决,谁知道他添油加醋,将一切归咎到了她身体不好上。
此刻坐在这里反省,脑子不由自主的开始回放与钟渠珍的对话。
“我喜欢钟先生……他是天上月,山尖雪……”
啧,这么幼稚,肉麻的话她是怎么说出来的?!庄珏年有种被记忆凌迟的感觉,热意一篷一蓬的涌上脸颊。
冷静!所有的人都做过丢脸的事情,只要你不在意,那丢脸的事就不存在!
庄珏年伸手将薄毯慢慢拉起来,盖住脸庞,格挡掉阳光。
Nicole整理好东西,回头看她似乎睡着了,轻手轻脚关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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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料想到无法准时赴约,庄珏年就跟祝嘉宝改约了视频会议。
下午一点,嘉宝的视频邀请准时发来。
庄珏年在房间内的小书房接起视频,画面里,嘉宝眼底发青,脸色看着有些憔悴,各色文件凌乱的被她压在胳膊下。
“阿庄!”嘉宝一开口,就略带哭腔,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庄珏年:“加班了?”
嘉宝委屈点头:“庄修礼是个笨蛋,根本不懂得经营,他要降本增效,拿扩建项目开刀,非说二期扩建项目建成,会产能过剩,将三条线砍成了一条。”
国内半导体行业一直不温不火,美国带着日本、荷兰时不时的对国内的技术、材料甚至人才、设备进行封锁,14纳米以上的芯片制程成熟,受影响并不那么大,但14纳米以下的,在人工智能的快速发展下,需求越来越高,上扩建项目,既是面对海外封锁的一种求生策略,也是面对市场的顺势而为。
把永新电子交出去的时候,她已经预料到以庄修礼的作风,为了立威,势必会将她过去赞成的项目各种挑剔,但对扩建项目叫停,还是有些超出她的预想了。
“已经在做项目变更了吗?”
嘉宝点头:“他要两周内给他新的项目立项报告书,我带着项目部已经加了一周的班了,砍掉两条生产线,厂房选址,布局,成本核算都要重新来一遍。”
庄珏年脑子里迅速过了一遍数据,提醒她:“你别算了,厂房这些是固定成本,一条产线摊不掉,真建成了,十年都回不了本,你不如直接去找庄修礼谈,建议将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