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餐桌已经备好了丰盛营养的早餐。
江茕茕一点也不见外,洗漱下楼后,拉开椅子就在彭西晟对面坐了下来,端起一碗山药小米粥慢条斯理地喝了起来。
彭西晟一身米色家居服,神采奕奕,他看了她一眼,随口问道,“等下回校?”
江茕茕点头,“当然。”
彭西晟拿出别墅门卡放在桌面,意味深长,“这个别墅,你可以随时过来玩。”
江茕茕瞥了一眼,咬着汤匙一本正经道,“我要上学,还要兼职呢,哪能天天跟你玩?”
彭西晟又拿出一张银行卡推过去,“上学是应该的,兼职就不必去了。”
江茕茕见此眨巴了一下眼睛,“你要包我么?”
彭西晟挑眉,“这样说就俗气了。”
江茕茕用手指夹起银行卡,眼波流转,笑容明媚,“这个世道谁还不是个俗人呢?”
大四的学业说重不重,说轻也不轻,大多是来自即将毕业踏入社会的压力,让不少人感到了不安和忐忑,尽情玩乐了三年多,如今不得恶补落下的学业,恨不得一次性考完所有的证书。
相比其他人,江茕茕倒显得淡定很多,对未来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一切按部就班,顺其自然就行。
因为在她看来,三分靠打拼,七分天注定,每个人的命运也许一开始就注定这一生能赚多少,普通人再怎么拼搏,也难以取得别人一出生就拥有的成就,何不心平气和,积攒能量,将来再厚积薄发。
期间江茕茕和彭西晟约了几次,基本都在江月湾别墅,当代年轻男女的放纵可以是彼此吸引,也可以是各取所需。
她看得很开,优质多金又大方的男人可遇不可求,既然遇到了,就好好享用一番吧,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呢?
临近国庆假期,莫兰芳几番来电跟她说她弟弟肺炎住院了,让她回去看看,江茕茕起先不为所动,直到外婆出动游说,她才回了一趟应市。
江茕茕不是应市长大的。
小时候父亲去越南打工是失踪了,据说有可能被噶腰子没了。于是,她被扔到乡下跟着外婆在长到十岁后,就被莫兰芳强行接到了她第二任丈夫家。
和小两岁同母异父的妹妹程苓苓一起生活了几年后,继父出车祸也挂了,没多久就又跟着莫兰芳改嫁到第三任丈夫家,应市。
外婆年纪大了,一个人在乡下独居不方便,莫兰芳就把人接来应市,安置在附近的旧小区一处小院居住。
小院子虽然狭小简陋,但胜在清净,平时能种点菜,去公园散步跳舞,外婆倒也适应,再加上之前江茕茕打来的一笔钱买下并重新翻新了这个小院,住得就更舒服了。
莫兰芳第三任丈夫方开生的家境不错,还是某单位做副局级标准领导的,离婚后不少人给他介绍对象,他都瞧不上,唯独被三婚的莫兰芳给勾了魂,不顾老母亲反对,把人拖家带口地给娶了回来。
方开生原本有个跟江茕茕同龄的儿子叫方东寒,在娶了莫兰芳第二年后又生了一个小儿子方圣圣,算得上是老来得子,老蚌生珠,两人都当宝一样的疼。
因此说起来,江茕茕有一个同母异父的妹妹,一个同母异父的弟弟,还有个异父异母的‘哥哥’,可谓是家庭背景十分复杂。
江茕茕不在乎他们,唯独在乎外婆,毕竟她是外婆一手带大的,莫兰芳给她再多装模作样的爱,都比不过外婆的一句话。
江茕茕去到医院时,外婆正在儿科病房帮忙照料着,见到她的出现很是高兴,握着她的手絮絮叨叨的,好像有说不完的话。
莫兰芳正给小儿子做雾化排痰,方圣圣三四岁正是顽皮捣蛋的年纪,但住院了一个星期精神有些萎靡,脸蛋也没什么血色,可把莫兰芳给心疼得不行,就让外婆炖了瘦肉汤带来医院,然后好说歹说一顿洗脑,外婆只得给江茕茕打了电话。
江茕茕上大学后鲜少回家,寒暑假基本都在兼职,除非过年或者外婆有事才偶尔回一趟,如今看到外婆一把年纪了还被莫兰芳喊来医院帮忙,她脸色不太好看,说话的语气不咸不淡。
莫兰芳一直在扮可怜诉苦,说孩子这段时间病了她多艰难多辛苦,快要撑不下去了。
江茕茕抱胸冷笑,“你婆婆和你老公都不管你们死活么?”
“唉,你又不是不知道方开生是什么性格,好面子又愚孝,他那老娘指东,他就绝不往西!他妈口口声声说只认方东寒一个孙子,对你弟弟是压根不管的啊!连给点钱都要看他妈的脸色.....”
“而且最近单位里事多,上头三天两头要检查,他实在走不开,你妹妹也不能每天过来,我一个人真的太难了......”
莫兰芳说着就禁不住要抹泪。
江茕茕没兴趣听她说这些有的没的,更无法共情她的处境,索性拿出手机给她转了点钱,又叫跑腿购买了些日常用品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