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对你的遭遇表示同情,但还是说说如何找到你的蛇蛋。你不会想让我大海捞针像无头苍蝇一样瞎找吧?”祝余道。
“这个给你。”那女子从自己手上摘下一只血玉镯子戴在祝余手腕,目光殷切道:“这镯子上有我的妖灵,十里之内可感应拥有我妖力的万物,届时手镯会发白,离我的妖灵越近血色越浅。”
祝余转着那蛇头咬尾状的镯子,思忖片刻又道:“即便有这个镯子,不也还是海底捞月。天下这么大,那个男人可能去哪里,难道你一点头绪也没有吗?”
那女子想了想,脱口而出:“有,当年我陪他游历四方,他最后留下的那箱手札里全是记载那四个王国,我想他一定在这四国之一,我的孩子肯定也在。”
祝余讶异这蛇妖倒也不算傻之余,不忘正事:“是哪四个国?”
女子不假思索道:“虞、息、瑶和羌国。”
祝余“嗯”了一声表示记住,仰头看了一眼头顶百丈之高的“地面”,又觑了一眼顾影自怜的女子,福至心灵:“我已帮你补好了妖丹,如果你想出去外面的话,我可以顺便带你一个,一只妖在阴森封闭的空间呆久了对心神不好。”
“谢谢,我会出去看看的,但不是现在。”说完女子又变回了原形,石化盘绕在粗壮的岩柱上。
“随你喽,后会有期。”话落,一道白光乍闪,平静的水面上哪里还见妖影。
过去两日了,昭山的猴子在洞府把香蕉扔的到处都是,气得刚迈进山门的祝余直跳脚,细细长长的眉毛倒成了八字,咬着后槽牙啐道:“老虎不在家,猴子称霸王,本妖不发威,还真以为我是小猫咪呀!”
“施主,冷静。”小和尚见她火冒三丈撸袖子要干架的气势连忙出声制止。
“滚出去!!!”在气震山河一声怒吼之后,四下捣乱的猴狲散阵投巢。诺大洞府里只剩下一体双魂的大妖祝余。
“施主,你——”和尚欲言又止。
“何事?”
和尚若有所思问:“施主相信那女子的话?”
祝余一边施法收拾残局,一边分出心思回和尚:“我们去那儿只有一个目的,既然刻碑已经拿到,目的已经达成,其他的事是真是假不重要。”
和尚道:“那还帮她找孩子吗?”
祝余道:“当然找,本妖一向遵守约定。此去那四地可以顺道去找碑文上能让你我之魂各回各家的宝物,一举两得。”
不知想到什么,祝余开口道:“和尚,如今你我共用一具躯壳,恐去四国路上多有不便,趁尚未出发,你和本妖还是约法几章较为稳妥。”
小和尚没有异议,道:“阿弥陀佛,施主,请讲。”
祝余道:“第一,为了不暴露我的身份以及这副壳子有双生魂魄,在有第三个人的时候你不许出声。”
和尚点头道:“好。”
“这第二嘛,为了方便交流,我会为你我二人之魂布一道咒术,有此咒术便可互相传达心声。”
和尚毋庸置疑道:“好。”
“第三,此行路上,你要听我的,无条件服从我的命令。”
和尚沉吟不语。
祝余看不见面前长身玉立的透明魂魄写在那张清俊脸上满满的抗拒。
“第三条有什么问题吗?你怎么不说话?”祝余明知故问。
那魂魄潋滟的桃花眼闪过一丝狡黠。
清了清嗓子,佯装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慵懒道:“贫僧觉得施主的妖躯很不错,呆着也挺好的,待施主得道成仙,贫僧也可借施主之躯沾光一睹天庭风光。”
“你!算你狠!那第三视情况而定行了吧。”
和尚压下扳回一局的喜悦道:“施主,一言九鼎。”
“呵呵。”祝余皮笑肉不笑敷衍闷哼两声。
“喂,小和尚,”祝余躺在秋千上,双手枕在脑后无所事事道:“你有名字吗?一天到晚老是贫僧长贫僧短的,听得我耳朵都起茧子了。”
“贫僧法号修慈,修缮之修,慈悲之慈。”
“修慈?遍于无边俱胝(zhi第一声)刹,尽其无量诸供养。于此恒供诸盛事,不及慈心一少分。修慈与乐,修悲拔苦。啧啧啧,人不如其名。”
“阿弥陀佛,施主博学。《释名?释言语》言:’祝,属也,以善恶之词相属著也’,施主名姓亦妙哉。”
祝余怎么听不出和尚的弦外之音,搁这儿还不忘教化她凡事有两面,一定扬善念除恶念。她要想作恶,孟婆汤他都不知下肚几口锅了。
算了算了,大妖有大量,不与和尚计较。
祝余假寐,问:“修慈和尚,你说我们应该先去哪一国好呢,不如先去羌国吧。”
“为什么?”修慈不解。
“第一,那蛇女赤霜不是说和那负心汉是羌国相遇相知吗?一个人应该不会轻易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