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外面又传来了动静。
听起来动静还不小。
南宫晚棠瞥见王君伯的神情,也隐约猜到了什么。
众人奔了出去。
果然,是别的房间里,那些妇人也在寻死觅活的,而且人数还不少。
之前在贼窝里,看管得严,她们没有机会寻死,如今得了自由,一个两个都牟足了劲要带着腹中那不被欢迎的孩子,共赴黄泉。
南宫晚棠环视了一圈。
看来,在她过来之前,类似的事情已经不知发生过多少次了。
房中,茶壶,剪刀等等所有危险的东西都已经收走。
那些妇人便只能撞墙。
一来,男女有别。
二来,也怕伤了她们。
郡守府的士兵便双手负在身后,用自己的身体挡在墙前。
就算如此,也阻拦不了那些妇人要赴死的决心,撞不了墙她们就撞桌子。
可苦了那些要救人的丫头,一个个拦在前面,被撞得四仰八叉,许久都爬不起来。
南宫晚棠轻叹了一口气:“去帮忙。”
“是。”
扶芳和茯苓立即过去,与丫头们一起劝着,拦着,护着。
可,作用甚微。
南宫晚棠看得出,那些妇人闹成这样,并不是在哗众取宠,也不是闹着想要得到些什么。
她们是真的想死!
看着这么多不愿活下去的人,南宫晚棠从未如此无助过。
那么艰苦的日子,都熬过来了,好不容易得见天日,可她们反而活不下去了。
无须多想,她也能明白其中缘由。
就算是在现代,女人的贞洁,名声,也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在这并不开明的时代,这些外在的东西,更是比性命还重要。
世上好人不少,却也不乏恶人。
就算那些妇人遭受了诸多苦难,可有些人也不愿意放过她们。
那些人的心远比光头和胖子等人还要恶毒。
他们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责着她们,动动嘴皮子,自以为是的要清理世道的污点。
良言一句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
人言可畏,从来都不是一句虚言。
语言,有时候也能杀人于无形。
南宫晚棠转身对常远说了几句。
常远听了眸子一亮,立即转身离去。
为了快,他甚至用了轻身功法。
没多大会儿,常远不知从何处跳了下来,正好落在南宫晚棠的身边,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她:“你要的银针。”
南宫晚棠接过银针,看都不看,直接飞射出去,那一把银针准确地射中了所有妇人。
场面瞬时就安静了下来。
南宫晚棠看向一旁愣住的王君伯:“郡守大人,不介意我用一下你的人吧?”
“啊?”王君伯回神:“不介意,你打算怎么做?”
南宫晚棠扫了一眼被定住的妇人们,冷声道:“先把她们扶进去,小心别碰到银针。”
“是。”
扶芳和茯苓帮着郡守府的丫头,把妇人们都扶进了房中。
南宫晚棠招来离得最近的一个士兵:“去取纸笔来,把府中的大夫也一并带到这里来。”
“是。”
南宫晚棠又看向常远:“劳烦你帮我给楚先生带个信,这几日我都会在这里帮忙,铺子的装修,以及胥耶那边的进度,就劳烦他跟进了。”
常远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不远处的院墙,点头道:“好。”
看着常远离去,南宫晚棠才进了扶芳和茯苓所在的房间。
看见王君伯也跟了进来。
“劳烦郡守大人在外头等一等,我得给她们检查。”
南宫晚棠看向笔直站在墙边的士兵:“还有你们,也全都出去。”
王君伯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带着人离开了。
士兵把老大夫扶了过来,南宫晚棠让人抬了桌椅放在廊下,让老大夫坐在那儿,纸笔也放在他面前。
她和扶芳关起门来,一个一个地给妇人们检查身体,老大夫在外头,把她念的药方一一写下来,然后交给下人去抓药,熬药。
如此分工合作,也忙活到了下午申时末。
妇人们喝了药过后,全都睡下了。
南宫晚棠才才有空出去喝口水。
一走出房门,一位护卫模样的人走了过来。
南宫晚棠认得他,他方才就站在王君伯身边,想来是王君伯的护卫,依稀记得王君伯唤他岑柒。
岑柒朝南宫晚棠行了一礼:“我家主子已经在隔壁备下了饭菜,姑娘过去吃两口,歇一歇吧。”
“好,替我多谢你家主子。”
忙活了这么久,南宫晚棠又累,又饿,又渴,转头对守在门口的丫头:“看着点,若是有人醒了,立即过来通知我。”
丫头们纷纷应是。
南宫晚棠带着扶芳和茯苓,跟在岑柒身后,去了隔壁的院子。
房中,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饭菜。
她从来不顾什么主仆有别,让扶芳和茯苓坐下来一起吃。
饱餐一顿,又饮了三杯茶之后,南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