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嗓音也如同长相一般，清清淡淡，几声对不起轻轻柔柔。
齐瑞言没想计较，把额前的碎发往后捋了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收回了越线的脚。
刚睡醒的声音带些暗哑：“没事。”脚趾微微发麻，正好清醒了。
段意听到男生捎带些暗哑的声音后，利落地坐在位置上，等待考试的开始。
“请考生注意，距离考试时间还有十五分钟，请考生抓紧时间进入考场。”
踩着声音结束进来的还有一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很难看出这将会是他们日后的班主任。
头发剃的是板寸，皮肤异常的白，穿着打着对勾的短袖。在老师行列有着不管别人死活的帅气。
“同学们，把书，资料，一切与考试无关的东西放在外边。然后用金属探测仪检查，这些流程你们刚刚经历过中考应该很熟悉，以后在一中，每场考试都是这样进行。”
话音落下，安坐在座位上等待考试的同学们蜂拥出教室，能在这间教室考试的学生根本不需要临时抱佛脚。
没有一个人拿资料书。
段意就在门口的位置，早早出去等待扫描。“进来吧！”
老师一声令下，段意站在他面前展开双臂，然后又转过身来。
扫描完后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两只手捧着脸，打量着一个个陌生的面孔，目光瞟到那张眉清目秀的容颜。
简单素净的短袖，在一众人群中他身姿挺拔如松，眼睛微眯似乎没有睡醒。
段意离得近，依稀能窥见长长的睫毛再眼睑上落下的阴影。
男生的注意都在排队上，没有在意段意捧着脸直勾勾地盯着他。
她在心里暗想，他在第二个座位，想必就是仅次于自己的中考第二。
段意想得是没错，但是齐瑞言的实力不止于此，中考前的某一天，齐瑞言的数学老师偷偷摸摸地把他叫到办公室，说是去别的学校交流学习的时候，看到一个很有新意的题目，想要拿给他看看。
齐瑞言当然很乐意会会这个有意思的题目，还花了不少时间解题，看到他解出来，老师还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可当他中考时，浏览试卷却在最后一题，看到这个无比眼熟的题目，和老师之前给他看的题目一模一样，只是改了改数。
齐瑞言在做到最后一题时直接提前结束考试，交卷走人。
中考成绩公布时，所有人都惊叹于这次齐神竟然发挥失常了，数学没有拿到满分。
一题十几分，齐瑞言同段意的中考成绩也仅仅差了十几分，第三名就被他俩远远甩在身后。
齐瑞言扫描结束后，路过段意时淡淡地扫了一眼，坐回座位。
考试开始，段意拿到试卷后，浏览一遍后，胸有成竹地落下笔。
不到一个小时，一阵困意袭来，段意的眼前渐渐模糊，强撑着最后的清醒，把试卷写完，倒头就睡。
暑假都是段意一家人团聚的时候，去江省过暑假，昨天坐大巴回到淮市，路上的颠簸导致一天她的状态都不佳。
现在，实在是累的厉害，她用自己最快的速度，完成试卷。
对于他们来说，这次考试无关紧要，即使考不好，也不会将中考名列前茅的尖子生拒之小班门外。只是为了能让学生收收暑假玩野了的心。
更何况，段意这位中考状元，她一点也不担心，所谓开学考试考得不好，十分安心地睡了过去。
齐瑞言也做到最后一题。往前看去，前面的人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乌黑柔顺的马尾辫堪堪过肩，铺洒在桌面上，可以看出睡得极香。
他顺着目光往讲台上看过去，正巧撞上老师巡查的视线。
老师也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就把视线挪到别处。
齐瑞言做完最后一题，放下笔，把试卷翻过来检查选择题。
试卷上一题没错，答题卡上倒是涂错了一题，齐瑞言在心里回忆了一遍解题思路，确认答案后，另一只手在桌角摸索橡皮。
橡皮里桌角太近，齐瑞言没有捏住，反而滚掉在地上。
齐瑞言低头寻找，好巧不巧地被段意压在椅子腿下。
他直起腰回到桌面，前面的姑娘一动不动，可以看出睡得很沉。
本来是决定等她醒了再说，试卷检查了一遍又一遍，前面的人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距离考试结束还有十五分钟！”
生硬的女声响起，还是没能吵醒她，齐瑞言不知道还有什么能够叫醒她，于是也不再等。
骨节分明的手指点了点段意的后背，她的背很薄，几乎是触上瞬间就摸到了她的肩胛。
“同学，我的橡皮被你压到了，你抬一下椅子腿行吗？”
段意迷迷糊糊地听见，扶着座椅往前蹬了一下，然而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