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面而已...”
楚明婵捂着嘴笑:
“云柯,小楼是不是很帅的?”
“嘶...这要我怎么说呢?”舒云柯把脑袋凑到千黎面前:
“黎黎,你觉得楼书则帅吗?”
千黎别开脸,又对上了父母的目光,于是只能看天、看地,她说:
“早就不记得了。”
楚明婵:
“黎黎就是个榆木脑袋,问她也没用,肯定已经把人家忘得一干二净。”
“——云柯,我跟你说,小楼来看我们那天,餐台上的灯正好坏了,你小舅踮着脚露出个大胖肚子,脸红脖子粗的都够不着那灯,小楼手都没伸直呢,轻轻松松就帮我们把新灯旋上去了。那时候他把大衣一脱,那宽肩膀,细腰身...”
千黎妈妈竖起大拇指,指尖翘翘的。
舒云柯笑疯了:
“还给你们换灯呢?真孝顺,这简直就是半个儿子。”
居上庸“哼”了一声,本就不高兴,听到半个儿子的说法尤为不乐意:
“我劝你们不要以貌取人。”
“不看外貌小楼也很出色啊..”楚明婵:“性格品德我们一直都知道的,而且他现在是国家队的运动员,这两年世锦赛世界杯拿了多少冠军,马上就要站在冬奥会的赛台上了,这还不够优秀吗?”
千黎原本不想参与她们的话题,安静坐在边上小口小口地吃着剩下半块巧克力,闻言稍怔。
她见过楼书则滑雪的样子。
传统且优雅的双板自由式,他在肃雪天地之间飞驰穿行,雪杖像是他的权力之柄,他紧握着时自信、从容,对这片雪原绝对掌控。
那是千黎第一次接触滑雪,慌慌张张地立在雪板上就要站不稳,可是她自负从小学什么都快,坚决不让楼书则过多干涉她,她让他自己一边玩去,等自己掌握基本要领,再来往下学。
楼书则照做,除了飞溅的雪粉,很快就只能看到他的背影了。
千黎始终不得要领,开始迁怒于小楼老师不负责。
当她终于失去平衡就要摔倒时,不见人影的楼书则却忽地从自己身后出现,长臂一捞稳稳托出了她。
因为紧急减速漫天雪酥纷扬在碧空之下,他从胸腔里带出笑意:
“不太厉害啊这位同学。”
“——不行就楼老师抱抱。”
千黎那时觉得自己的一颗心,也像失去重量的雪酥,被高高抛起,在凌空尖啸。
后来她发自内心问过楼书则,你在滑雪上这样出色,有想过成为职业运动员吗?
面对这个问题,他臭屁至极:
“很可惜,教练说我不合适。”
“因为我的身高,接近,一米九。”
如今听说他将站在冬奥会的赛台上,竟也有几分恍如隔世的意味。
四年弹指一挥间,他还是走上了职业运动员的路。
千黎仍在回忆,舒云柯却张大了嘴巴:
“还是运动员啊?”
“真好,身体素质一定很好。”
她也竖起大拇指,指尖翘翘的。
千黎终于回过神,塞了一块巧克力堵住了舒云柯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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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临近年关时,要收尾的工作有很多。千黎第二天有成堆事的要做,吃完晚饭不顾舒云柯揶揄的眼神就早早回去了。
好消息是她给cell的第三版投稿返回了审稿人意见,这一次不需要再做修改,真正的接收邮件大约也快来了。
脑科院里,各项年终会议接踵而至。课题组的导师周既清教授大约这段时间公务缠身,只出席了几项全院规模的行政会议,自己手下的组会迟迟不曾召开。
夏其对此颇有微词,在去食堂的路上与千黎说起:
“在所里,越来越难见到我们老板了...反观隔壁组的姚教授,每天准时到实验室,和最晚的研究生一同下班...”
曲溪只觉得没有组会就不用汇报,乐得轻松。
千黎没有接话,笑着转移了话题:
“你不是说今天要早些到食堂,找个好位置坐下吗?”
脑科院食堂新装了一台宽四米余,高两米余的巨大显示屏,占据了将近半面墙,每天准时播放宫斗剧,在单调重复的实验生活里,算是不错的消遣。
夏其一拍脑袋,说没错,今天一定要找个绝佳的观影位置。
三人一道进入食堂,才发觉今日播的不是从甘露寺杀回来的甄嬛,而是换成了体育频道的转播。
前几天的米兰冬季奥运会开幕式重播,还在歌舞环节。
夏其挺高兴的,说播这个也很好。
举世瞩目的体育盛会,她本来想关注来着的,只是每天晚上都有加不完的班,令她分身乏术,一直没能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