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发,美的更是令他抑制不住内心的狂热,甚至有些想上前亲他。
“水,泼我。”
封阳站着没动,褪去面具后,温和地看着他爬起来,眼神有些异样的变化,三戒心虚地遮挡住胸口,“我们都是男人,有什么好看的?可以送我回去了吧!”
封阳微微一笑,带着她回了军营。
三戒生了几天闷气,见了封阳,反复就那几句话,“银子追回了吗?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封阳不耐烦,在一个傍晚终于说道,“再去一次醉仙楼,你就可以回家了。”
三戒先是激动了一下,而后拉下脸,“我不去,上次差点把我卖了,你明明可以不用我勾引胡商,用你的妖瞳就可以问话,干吗非要我冒一次险?”
封阳撇撇嘴,“想试试你的本事,用盐炼制假银的法子你都能想出,还有什么是你不能干的?”
“那你现在知道喽,我没什么本事,自身都难保,我想要的,不过是平平淡淡做生意,安安稳稳过日子,不想再面对那些刀风剑雨的血腥了!”三戒直言直语。
“这次不会出现上次的事了,你表演一个炼金术,吸引一下璋的注意力,就可以回家了。”封阳淡淡道。
三戒有些不信,追问:“真的吗?就这么简单?”
“是真的!”
“如果军饷没有追回?我也可以回去吗?”
“嗯,可以。”
“击掌为誓吧!”
封阳伸出手,跟三戒重重地击掌,而后,便带着他又一次来到醉仙楼。
贵宾厅中莺歌燕语,舞姬们跳着最迷人的舞蹈,宾客们心照不宣地彼此敬酒、喝酒,看着歌舞。
三戒居高临下,偷偷瞄了一眼,发现里面有个座位是空的,那个胡商竟然在里面,其他座位都彰显着客人身份尊贵,从着装、仆人等方面判断,左一尊贵客人的仆人拿着弓箭,应该是北齐国大司命逢蒙,右边尊贵客人的袖口上有个东极国的徽章,腰间挂着刀,应该是东极国海将军孟涂。
显然,胡商为了拉拢,讨好,宴请朝阳镇的各大势力之主,还有一个位置,极力的隐藏自己更为高贵的身份,他特意穿了件质地上等却不张扬的玄衣,这个男人正是上次与他撞了满怀的人,他美宇俊朗,正在优雅地跟旁边的人喝酒。
三戒看到他,眼睛就离不开了,上次无意撞上,对方走的极为匆匆,来不及细看,只是觉得很像他,如今仔细打量,内心的崩溃,和多年前的回忆如开闸的水倾泻而出,一发不可收拾。
三戒的脑海里浮现出身披嫁衣的自己,几百年前,她还是一个准备出嫁的女子,府上到处张灯结彩,眼看婚期将近,她却突然身体不适,白天变作男人,晚上是女子,害得她不敢出去见人,也不敢告诉父母,天天躲在屋子里哭泣。
她为了自救,翻看了许多医书,拜访了一些高人,都没人知道这是什么病,在偶然的机会,她在残旧的古籍上看到《浮屠咒术》一书,才得知自己不是生病,而是被人下了咒术,咒术里最狠毒的莫过于“魇镇”。
这是一种神、妖、人族都禁用的咒术,古籍上没有过多记载,只是说被咒的人一旦魇住,几乎无可解,日日饱受邪灵折磨,苦不堪言。严重者还会损人寿命,或者被邪灵囚禁一生,伤害自己的亲人,最后痛苦的死去。
大婚前夜,太钟曾来找她,说多天不见,心里惦记,要看看她好不好,她以婚前不能见夫婿为由打发他回去。
在那场两族联姻,浩大隆重的婚礼前夜,三戒逃婚了,她不敢见人,害怕别人看到自己的怪异,也怕太钟看到自己不人不妖,破坏在他心中的美好。
因为在意,所以逃避。
因为害怕,所以拒绝。
当他再看到那张熟悉而亲切的面孔时,他依然是退缩与害怕。
三戒不禁低下头,步步后退。
封阳轻轻拍打他的肩膀,“怎么了?”
三戒掩饰起内心的慌张,低声说,“那个,我,我不能去表演了,你找别人吧!”
封阳拧起眉头,问道,“为什么?”他居高临下扫视一眼落座的宾客,“是怕遇到什么人吗?”
“嗯!”
封阳以为他怕遇到胡商,淡淡一笑,安慰道,“你戴上帷帽,不会有人认出,一会儿,我也在,不会让人伤害你。”
三戒抗拒地摇头,看到封阳生气地露出妖异的红瞳,害怕地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