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前程,为什么不能将宝押在下一任皇上身上呢?
打定主意,刘松云登时起身。
回到府内的刘松云第一时间到了书房,寻摸了好一阵,拿出两本自己珍藏已久的字帖交给仆婢:“去,送到宫内呈给皇后娘娘。”
那仆婢跟着刘松云时日久了,知道此是刘松云心爱之物,便又在那放着字帖的锦盒外头包了一层绸缎才送去了。
宰相向后宫捎物件不稀奇,捎给皇后却是有些稀奇。仆婢们将这精心包装着的字帖送进了皇后的书房。
翠荷捧着这物件一面走进书房一面说:“皇后娘娘,宰相大人的投诚礼来了,仆婢向娘娘道喜。”
皇后一笑:“放下吧,我们的这位宰相大人倒真是脑筋转的极快!太子不过才见完,这才多久功夫,投诚礼就已是到了。”
翠荷放下托盘:“娘娘不看看是什么?”
“有何可看?只要宰相大人的这诚意到了就是,又何必在意到底是什么呢?”
翠荷有些不忿:“前些日子召见,宰相大人还一副大义凛然的君子之态呢!”
皇后不屑地说:“不过是个伪君子!本宫瞧着他还不如本宫父亲一个武将呢。哪有君子会将女儿教养成那副样子?披着一身君子的皮,心思和行事都龌龊。”
翠荷走近:“那娘娘可要召见他?不若也不理他,急急他!”
皇后心内越想越觉得看不起宰相为人,若是可以,真是不愿太子的岳丈是这样的人,可是形势逼人,皇后开口:“这如何使得?这就写帖子,多谢宰相大人送来的字帖。只是抄经书如何回愿更有效本宫还不知道,还是请宰相大人见面一叙。”
翠荷为皇后换下方才写完的一页宣纸:“娘娘倒真是的,上次那宰相那般不敬,您不仅一点不生气,这次还要马上召见他。”
皇后却好气地说:“怎能不气?你忘了先前华妃?”
提到华妃,翠荷更是不平:“仆婢是为娘娘鸣不平!之前那华妃那样嚣张,不仅丝毫不顾及娘娘您皇后的体面,更可气的是,前朝弹劾皇上纵容华妃放肆忘记尊卑的时候,那刘松云还说什么皇后娘娘乃是一宫之主,凤仪天下,自然也当胸怀天下,岂能连小小后妃都容不下?说的轻巧,偏生皇上还说有理。那华妃有了撑腰的,更是跋扈气人。”
皇后却似乎并不往心里去,她蘸蘸墨汁,在新的宣纸上又写下一笔:“自是不错,那些时候本宫又何尝不气呢?”
“娘娘您也生气,那还不晾晾那宰相!”
皇后却反问道:“华妃跋扈,如今几何?”
翠荷想了会儿才说:“如今华妃幽闭宫内,赤足散发,行事荒唐,宫内仆婢都说华妃已然疯了。”
“公主可有探望?”
翠荷撇撇嘴:“华妃一直想着生皇子,公主自小除了一味骄横却不曾好生教养,是故母女感情也不好。那珍嫔入宫的时候,还是公主引路的呢!”
皇后这一个字写完,站直身子笑道:“那你瞧着本宫呢?”
翠荷忙说:“仆婢不敢议论主子。”
皇后却不以为意:“至少本宫现在没疯,至少太子时时还将本宫这个母后放在心头。更遑论,本宫做了祖母以后,更是有怡儿弄孙之乐可享。既如此,又何必计较曾经,还是向前看的好不是吗?”
翠荷点点头:“是不错!太子殿下极有治国之才,之前不曾有机会显露,现如今监国,朝野上下都是赞誉呢!有这样的太子做依靠,娘娘自然是不必担心的!”
皇后不再说话,继续专心地写着字,心上却是一片疏朗开阔:宰相也已是稳妥了。只是刘松云是个滑头的老狐狸,如何让他死心塌地的为太子做事就是等下谈话该完成的任务了。
皇后这一副字写得极慢,等到终于写完,翠荷拿起纸张看到上面写着一行字:“欲搏鹰者,不与黄雀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