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经过昨夜,林清浅摸清了些顾长庚的性子。
这次倒不用狠掐一把大腿,用力眨了几下眼睛,眼睛就泛起了水光,声音带上一丝哭腔:“长庚哥哥,你都一日不曾吃过东西,再不吃,会饿坏身体的,你吃一点好不好?”
如她所料,顾长庚紧闭的双眼睁开,瞥了一眼欲哭不哭的林清浅,眉头拧紧。
须臾,顾长庚板着脸,脸色臭得不行,但拿起一块桂花糕放进嘴里。
顾长庚吃了,林清浅喜笑颜开,讨好道:“桂花糕有点噎,我帮长庚哥哥倒杯水来。”
柴房地上放着茶壶和一个破缺的瓷碗,应是特意给顾长庚,毕竟顾长庚是皇帝下旨由林琅天抚养,若是在丞相府死了,怕是也不好交代。
林清浅倒了碗水递过去,“长庚哥哥,喝水。”
顾长庚本不想接,见林清浅嘴一瘪,作势又要哭,他鬼使神差接过喝了一口,放下碗,不知道想到什么,脸色越来越冷。
半盒的桂花糕,林清浅吃了一块,其余全进了顾长庚肚子。
顾长庚冷着脸,沉默寡言坐着,林清浅主动套近乎,眼珠子转了转,问道:“长庚哥哥背后的伤上药了吗?疼不疼?”
顾长庚不想理会,对她的话充耳未闻。
“长庚哥哥,你上药了吗?伤还疼不疼啊?”
“……”顾长庚继续不理会。
“长庚哥哥,你跟我说说,否则我放心不下,要不……”林清浅眼中闪过一抹狡黠,“你将衣裳脱下,我帮你看看伤口如何?”
顾长庚咬咬牙,脸色阴沉,险些忍不住脱口而出一句,不知羞耻!男女七岁不同席,林清浅到底懂不懂男女之防!
顾长庚仍旧不开口,林清浅不厌其烦地喊道:“长庚哥哥……长庚哥哥……”
顾长庚正想开口呵斥,门外侍卫突然大声喝道:“谁?谁在里面说话!”
林清浅心中一惊,昨夜雷声轰鸣,侍卫都不曾醒,她便放松警惕,说话都不曾留意。
门外已响起侍卫开锁的声音。
林清浅心急如焚,脑海思索该如何是好。
现在爬窗出去,怕是来不及了!
顾长庚蓦地抓住林清浅胳膊,她尚未反应过来,人就被拉到一堆玉米杆梗处塞了进去。
“别出声。”
话音一落,门被推开了,侍卫眯起眼睛扫了一圈柴房,厉声问道:“方才是谁在跟你说话?”
顾长庚装作若无其事样子坐下,神色淡淡地对上侍卫审视的目光。
“柴房内只有我一人,我能与谁说话?”
“真的只有你一人吗?”
顾长庚冷嗤一声,摆出不愿浪费口舌的神情。
侍卫半信半疑,不动声色查看起柴房各个角落,最后目光停留在顾长庚身后,定定望了片刻,他迈开脚步走去。
沉闷的脚步声让林清浅心跟着咚咚直跳,要被发现了吗?
侍卫伸手要去查看玉米杆梗,林清浅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关键时刻,顾长庚冷不防的握住了侍卫的手,惹得侍卫大声骂道:“臭小子,找死吗!快点松开!”
“我两天未曾进食,方才饿得受不住,才忍不住发泄了几句,没想吵醒了大哥,大哥可否行行好?给我一点吃的?”
顾长庚向来冷清,被打三十鞭都不吭一声,如今为了吃食低声下气,侍卫显然很受用。
侍卫趾高气扬笑了一声,轻蔑地朝他脸上啐了一口,骂道:“滚开,以为自己还是世家公子呢!让你打伤二少爷,活该受罚,饿也得给我受着,受不住,死了正好!”
顾长庚被侍卫踹了一脚,狼狈的跌倒在地。
一打岔,侍卫忘了刚才要查看的目的,又踹了顾长庚几脚,大摇大摆的出了柴房。
林清浅看不清顾长庚的脸,他躺在地面上,双手一点点收紧,她能听到骨头咔咔作响的声音。
心跟着一紧。
林清浅一声不吭的从玉米杆梗堆里出来,拿了帕子仔细的擦干净顾长庚的脸,小声喊了句,“长庚哥哥……”
顾长庚面无表情的望着内疚的林清浅。
她内疚什么?类似这更恶毒的事,她不也曾对他做过吗?
收敛起复杂的思绪,顾长庚冷声道:“回去,否则他再进来,就没这次的好运气了。”
林清浅踱步走到窗前,欲言又止,忍不住问道:“长庚哥哥,你的伤……没事吧?”
方才见侍卫踹他几脚并不轻,她免不了要担心,况且他本就有伤在身。
顾长庚本不想回答,见林清浅蹉跎不走,才冷淡的说了句:“没事。”
“那就好,我先走了,等长庚哥哥回篱园,我再去篱园看你。”
林清浅走了,顾长庚心想,谁稀罕她去篱园看自己,方才之事,他不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