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站到一旁,对着身旁之人恭敬道:“父王,没事了。好在孙家大哥只是给二姐姐一个教训,并不是真要废了她的手臂。”
说话的少年不是别人,正是沈云鸢的小弟沈荣臻。她抬眼看着小弟,忽然间热泪盈眶。
“如此便好。”沈志洲接过沈荣臻递来的手帕,坐在床边为她擦拭额间的汗水。
沈云鸢甫一睁眼,便看到早已死去的两位亲人,顿时泪水止不住。
“还是很疼吗?”沈志洲发现她哭得不同寻常,以为是刚才沈荣臻接骨时不小心弄伤了她,便转头看着沈荣臻呵斥:“你这臭小子,让你帮忙接骨,你是不是又趁机欺负你姐姐?”说着,一把揪住沈荣臻的耳朵,将人拽到沈云鸢的病床前。
“父王,孩儿发誓,刚才真的只是接骨!我没公报私仇!真的!”沈荣臻一边乖乖跪下,一边双手抱头。
沈志洲是出了名的严父。
整个宁安王府,沈荣臻最怕的人,除了大姐沈云淑,便是父王沈志洲。
“还说不是公报私仇!你看看你姐姐,疼得都哭醒了!你个臭小子!”沈志洲抬起的手臂就要作势打在沈荣臻身上。
那小子吓得当即缩成一团:“父王,我真没有!不信你问二姐姐!”
噗嗤一声,沈云鸢望着父子二人,喜极而泣。
“二姐……姐?”瞧着又哭又笑的沈云鸢,沈荣臻一脸懵。好在沈志洲发现不对劲儿这才踢了一脚沈荣臻,喝道:“去看看大夫怎么还没来!”
“哦。”沈荣臻起身,冲着沈云鸢傻乎乎一笑:“二姐姐,小弟这就去看大夫来了没。”
沈云鸢还没开口,沈荣臻就已经转身离开。
“鸢儿,还疼吗?”沈志洲用手探了下她的额间,似乎还是有些烧,他皱着眉道:“就不该让那小子胡来给你接骨的,他下手没个轻重的。你受苦了……”
沈云鸢摇头。
她还是有些难受。浑身上下的骨头像是被打断重新接好一样,脑袋昏昏沉沉的。
过了一会儿,她双手支撑着起身。
沈志洲见状,和丫鬟扶着她坐起:“慢点。”
“去倒杯水来。”
沈志洲吩咐连翘。
“父王……”她环顾四周,带着微弱的气息问:“这里是……”
不待沈志洲开口,外面就传来一道熟悉的洪亮之声:“二姐姐果然脑子进水了,连自家王府都不认识了!”
“这臭小子,待会儿非揍他一顿不可!”沈志洲转头,就看见沈荣臻领着大夫进来。
连翘将水杯递给沈云鸢,伺候她小口小口地喝下。
待喝完后,这才退下。
“大夫,我刚给二姐姐接了手臂,您瞧瞧好着没?”沈荣臻扶着老大夫走进。
听到沈荣臻的话,沈志洲瞪了人一眼:“待会儿去祠堂跪着!”
沈荣臻一惊:“啊?!为什么?”
“父王,这件事不怪小弟。”沈云鸢开口。
老大夫正在为她把脉。
她依稀记得,这里是宁安王府自己的房间。
她死了,但又活了过来。
天可怜见,没让她下地狱,而是给了她一次机会。
“大夫,怎么样?”沈志洲见老大夫面色凝重,瞬间紧张了起来。
怎料话音刚落,沈云鸢就咳出一口血,然后晕了过去。
“鸢儿!”
“二姐姐!”
“大夫,这是怎么回事儿?!”沈荣臻抓着大夫的手臂质问:“我二姐姐怎会吐血?”
老大夫叹了口气,“王爷,”他对眼前父子二人道:“小姐应是除了外伤,还受了内伤。好在淤血吐了出来。老夫这就开一些补血的药。”
沈云鸢这一病一睡,三日后方才醒来。
“小姐醒了?”服侍的丫鬟连翘扶着她慢慢坐起,“小姐要喝水吗?”
沈云鸢微微摇头,她现在脑子有些乱。
缓了一会儿,她问:“连翘,你多大了?”
连翘答:“十二岁。连翘是小姐八岁那年捡回府的,没有小姐连翘早就冻死在街上了。”
沈云鸢记得,她捡回连翘那年是贞隆十六年,那时她八岁,连翘六岁。如今连翘十二岁,那便是贞隆二十二年。
贞隆二十二年夏末,崇明帝赐婚宁安王府,将她许配给皇四子,魏阳王韩靖轩。同年秋天,太皇太后薨逝。入冬不久,韩靖轩授意她找柱国大将军外孙的麻烦,沈云鸢因躲避不及被误伤坠湖。
沈云鸢望着连翘身上穿的衣物,茫然怔住。
连翘以为她又不舒服,慌忙问道:“小姐,可是哪里不舒服,需要请大夫来看看吗?”
“已经入冬了啊……”沈云鸢喃喃道。
距离崇明帝赐婚,已经过去好几个月了。若非赶上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