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记耳光夹杂在远处响起的爆竹声中,远处爆竹声接力赛一样一家接着一家响起,轮到常家半点动静都没有。
对门出来点爆竹的邻居看到对面一地的狼藉揶揄:“呦,大过年又打人啊,耳光再打响点都省得买爆竹钱喽!”
叶阑珊如坐针毡看着闹剧的开场白,熟悉的语气,熟悉的腔调,不厌其烦的台词,无法逃避的当这场闹剧的观众。
常老爹操着一口方言对着对门吼道:“关你家,鳖事卵事。”一个碗扔出去砸到对门院子围栏上四分五裂
对面邻居一脸贼笑溜进家门。
常老爹:“你想干什么,这个钱我想给谁就给谁,关你什么事,管得到老子。”两个小孩吓得缩在常母的怀里鼻涕眼泪横流上气不接下气的喊着外婆。
常母老泪纵横的:“都少说两句,过年让人笑话。”
“有你什么事,都你生的白眼狼,都成了家还一点事都不懂,两个孩子也不知道好好教,养这么大白白养的,结婚了几年就知道向家里要钱,供你读书都白读了,本科都没考到,浪费那么多钱补课,还只是个专科,钱都没有25岁本科毕业结婚就生孩子,踏马的脑筋生锈了。”
常老爹上了年纪骂起人丝毫不占下风,年轻时候的流氓气经过岁月的锤炼变成氓流气,一幅老无赖像里外透着生人勿近。
常心听见常老爹的话原本理亏的气焰燃起:“你他妈的凭什么说我妈,又不是你供我读书,关你什么事……,我”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一旁的常源打断。
常源:“踏马的怎么没供你读书,你初中都是买进去的高中又是一对一补课,你爸供完你考上大专,开始专心供你弟了,就向你妈要钱上大专现在就不认了,端起碗来吃饭放下碗骂娘”
常源由别人带大到四岁回来就被常心这么个素未谋面的姐姐认为都是因为她才被爸妈抛弃,被常心当做出气筒虐待到初中。
常心调转矛头说话跟放炮一样:“又关你什么事了,又不是你供我读书,轮到你说……”话没说完又被常源截住。
常源:“不是他供的是鬼供的,我说我的关你什么事,你有什么没资格管我说话,自己书没读好,借钱补课呦。一天到晚喊着还给你爸妈呦,搞的自己多有志气一样,不还是结完婚,都踏马的有了孩子还不要逼脸的啃老,说的比唱都好听,家里做房子欠的钱和你借钱补课欠的钱一分都没还,你踏马哪来的脸要拆迁款啊?”
一句又一句关你什么事,就像耳光一样抽在叶阑珊脸上每一句都在提醒叶阑珊关你的事,这个当初一生下就抛弃你的人就是你的亲生父母分崩离析的家庭关系。
这个内耗氛围如瘟疫一般永不见光的炼狱,你的血液和他们交融,你的□□由他们铸造,你的灵魂将永远被他们用亲情用血缘的锁链扼住喉咙,越想挣扎越想逃离就会触动机关,生锈的锁链化成毒蛇咬破□□释放毒素,污染你的血液,腐化你的骨髓,侵蚀你的灵魂。
这是一辈子的烙印,你将带着烙印在炼狱里服刑你莫须有的罪名
。
叶阑珊受不了起身就要离开,她想逃离这里,这里压抑得快喘不过气来了,这里的一切一切就像一个巨大的压缩器一丝能呼吸的空气都没有。
常老爹眼看叶阑珊要走赶紧给拦住:“别别别,大晚上的开车太危险了,饭都没吃哪有力气开车,留下来住一晚上吧!”
常心阴阳怪气地把桌上剩余的饭菜一扫:“走什么呀啊!我回一趟娘家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你倒好啊,摆个架子甩个脸子给谁看啊!有几个臭钱老不起啊,还跟我们争拆迁款,你配吗!”
叶阑珊对这姐姐已经忍了很久厉声道:“你说话给我放客气点,自己日子过不好,就报复性社会,别在这撒泼卖惨,气不顺拿脑袋撞南墙去,没人管你。”
常心指着都有人把所有的苦水倒出来:“骂谁泼妇呢?我过不好都是因为你们,是你把我扔在奶奶家不管我,上学又丢在姑姑家寄人篱下受两个表姐的欺负,在乡下没人管没人问,害我留了两级,从小被人嘲笑年纪这么大还在上小学。
“永远比常镜矮两个年级,供我读书跟我欠你钱一样,凭什么就说我花的多,常见也花那么多,他从小学就开始补课哪点比我少了,就因为他是儿子就什么都给他,我多花一点就是我有罪了,凭什么啊,凭什么啊,凭什么啊!”
最后这几句常心几乎是用尽了浑身力气把多年的怨气全都吼出来的,
常见刚换完被常心泼得满身的油渍的脏衣服从房间出来就听见常心发了疯一样吼:“你妈的煞笔神经病吧,就会拿补课说事,又不是没让你补,没给你钱,你受欺负又不是我们弄的,自己没用保护不了自己活该,你一毕业就跟那个黑吧佬结婚钱都没有挣一个,家里钱欠的钱还是二姐还的,拆迁款有你什么事。”
“就是,你小时候被人欺负了就把我当出气筒,我他妈欠你的了你凭什么拿钱啊,